“堂兄着急见佳人,连父皇的训都没听完,好不容易来了,皇祖母可莫要拖后腿啊。”四皇子笑眯眯道。
“你也没个正形!待你堂兄与三皇兄成婚,便该是你了。”
四皇子插科打诨混了过去。
许是说起了三皇子,太后也不由担忧起来:“许久都没个消息,也不知他如何了。”
三皇子出使燕国都好几个月了,消息却断断续续,连前朝提起的也不多,如今竟是只知生死,不知具体了。
云渠也有些奇怪,以正元帝的意思,应当是极力促成和谈才是,可无论是议和还是开战,他竟一点消息都没漏出来。
按捺下这点疑惑,她再陪太后聊了好一会儿后才告辞。
穆庭这回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了,直接叫四皇子陪太后,他自己则送云渠出宫。
“皇伯父已叫钦天监去测算吉日了,再有三日便出来结果了。”路上,穆庭含蓄开口。
云渠点了点头,这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回。
“你我八字也已给了钦天监,是天作之合。”声音里含着些得意。
“……嗯。”
当初未满月的她与太子测出来的也是天作之合呢。
但结合旧怨与那点情意,这话说出来恐怕穆庭要当场发疯,她贴心的没开口。
“晋王府我已叫人在修缮了,后头我拿舆图给你瞧瞧,如有不合意之处也可尽早改,待你我成婚前必定修缮完毕。”穆庭徐徐说着,“待婚期出来,礼部便该准备起大婚事宜了,届时恐要麻烦岳……祝太傅。”
“……”岳什么??
穆庭恍若未觉,脸色如常地继续道:“只是大婚礼仪有些地方我不太喜欢,还要稍加修改才是……算了,届时我亲自去找太傅聊聊,与他对好流程,也好尽快说清楚定下来,省得那群古板的老头子说三道四,连带着下头人也不尽心。”
云渠毫无心理压力地点头。
反正压力是给祝太傅的,不是给她的。
至于谁要为了礼制而去与守旧循礼的老大臣们正面刚的事儿……轮到谁也不会轮到她,她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穆庭到底不是闲人,送她回府后就匆匆离开了。
而云渠则看起了各方递来的道喜帖子。
要说穆庭有人要了谁最高兴,那必定是那群位高权重舍不得自家姑娘被祸害却又担心正元帝乱点鸳鸯谱的重臣们了,连带着他们近日来看祝太傅的目光都和善了不少。
为民除害,以身饲虎,勇气可嘉啊!
当然也不乏阴谋论的,毕竟赐婚圣旨在外人看来突兀又急切,就像是生怕到嘴的鸭子飞了似的,难免不叫人多想,正元帝究竟是不是也不愿见祝杜两府联姻呢,有几个少数知道些许内情的老臣或宗室众人,自觉看透了正元帝。
而在此时,云渠所开的济世堂后院厢房,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面对她单膝跪下:“属下荆扬见过主子!”
“荆家主不必多礼。”云渠虚扶了他一把。
荆意远被穆庭活捉,对外称失踪,如今打理生意的荆扬是荆意远的侄儿,也是穆庭扶上来的人,先前她要了荆家的控制权,穆庭应下后便传信给荆扬,在外地经商的荆扬紧赶慢赶才于昨日赶来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