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渠上前为他把了把脉,这才放心点头:“表哥身上的伤无大碍了,只是平日还需放松心情,避免郁结于心。”
陆川淡淡点头。
一旁的祝念安面色复杂地看着她,一时没了言语。
她原以为在云渠接了赐婚圣旨后,待到她成婚,她们姐妹之间必有一场恶战,说不得还要闹得遍体鳞伤,声名败尽,她心中莫名确定赢的会是自己,甚至已经设想好了待到云渠沦为阶下囚时,她该如何为她求情,以保她一条命,全了这场姐妹之情。
但没想到,最终沦为阶下囚的会是她自己。
而她与云渠之间,太子与穆庭之间,两方甚至都尚未宣战。
看着眼前衣着精致,眉眼舒展,显然日子过得极为安逸的云渠,她不想承认自己嫉妒,但她勉力保持面色平静,内心灭顶的酸涩却无法言说,甚至有渐趋而上,浮上眼前的架势。
她迅速偏过头缓了缓,然后回头对陆川道:“表哥……当初是我对不住你,是我贪生怕死,将你孤身留在了猎场,你若心中有气……也只管向我发泄,若能叫你心中好受哪怕半分,我都绝无二话。”她泫然欲泣,这回脸上倒是当真带上了些许难过,“待我去到京郊,我会吃斋念佛,日日为你祈福,只愿你……只愿你余生平安。”
说罢,她含着泪眼,勉强扬起笑容:“好了,我该走了,表哥一定要平安开心才是,但愿……但愿有朝一日,我们还可以像幼时那样天真无虑地坐在一起谈天说地。”
听到最后一句话,陆川无波无澜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异样。
祝念安不知察没察觉,道过别后便要转身离开。
转身之际正与云渠对上目光,她点了点头,抬步快速离开。
见云渠盯着祝念安的背影看,陆岸问道:“表姐你在看什么?手下败将的黯然离场么?”
云渠摇了摇头:“她在不甘。”
陆岸惊讶挑眉,随即冷笑一声:“她也就只能做做梦了。”
“就是,方才我好心扶她,她倒是将气一股脑发在我身上了,什么人啊。”银铃皱眉甩了甩被掐疼的手臂。
若非看在祝念安好歹间接帮她弄残了陆川的份上,她才不假好心扶她!
云渠帮她揉了揉手臂,余光瞥了脸色不明的陆川一眼,后者体内的蛊虫她还没催动,但她觉得或许不必太快催动了。
或许陆川能给她一个惊喜。
在出门后,她便对陆岸叮嘱了一声,后者竟也惊讶道:“我与表姐果然心有灵犀,我也种了蛊在大哥体内呢!”
云渠现在听到心有灵犀这个词就头疼,但也放下了心。
有陆岸的蛊在,陆川想对镇北侯府之人下手的可能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