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认识,只是听闻她医术十分厉害,难得又?是一位女大夫,朝中有人向你皇祖父进言,想让她替你皇曾祖母看病。”
&esp;&esp;“宫中太医们大多不赞同,连你皇祖母也?说此事?冒进了,我却?觉得可以?一试。”
&esp;&esp;周呈睿故意说道。
&esp;&esp;啾啾秀眉微蹙,对此却?不太赞同,太后的病情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因?为病灶在双乳,所以?外人并不知道具体她患了何病?
&esp;&esp;但啾啾与旁人不同,她在宫中来去自由,又?时常出入太后的寝宫,早就知道太后所患病症为乳岩,太医院的人都束手无策,林菀去了只怕也?是徒劳。
&esp;&esp;一个不好,恐惹祸上身?,不见?得是什么好差事?。
&esp;&esp;“此事?定下来了吗?”啾啾紧紧跟在周呈睿身?后,看他?又?闲适地坐下来喝茶,自己也?挨着他?坐了下来。
&esp;&esp;周呈睿见?她一脸忧思,遂不打算逗她了,“还没有,你皇祖父和我都还有顾虑。”
&esp;&esp;啾啾拍着胸脯,长吁一口气,嘴里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esp;&esp;周呈睿看她这么在乎林菀一家也?觉得新鲜,“你自己的姨母都没见?你这般在意,怎么到了外人这儿,反倒如此上心了?”
&esp;&esp;啾啾反驳道:“不一样,父王没同他?们生活过,若是你同他?们在一起,你就知道了,不管是阿娘,还是姨父姨母小舅舅,他?们都是心地善良的人,对家人特别?好,我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被人用心珍重的感觉。”
&esp;&esp;“连我也?比不上?”
&esp;&esp;“嗯。”啾啾不想说谎,那种感觉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父王,你给了我生命,可我走不进你的心里,我们是父女,可我时常感觉我还不如你那些公?务重要。”
&esp;&esp;“对不起,是父王不好,这些年忽视你了,啾啾再给父王一次机会好不好?”周呈睿知道啾啾无辜,他?自己走不出来,却?害得啾啾有爹跟没爹没啥区别?。
&esp;&esp;她在王府里越来越沉静寡言,啾啾也?曾期待过周呈睿如平常阿爹那般,疼她惜她,她从小没有母亲,心里渴望亲情,是他?将她推得越来越远。
&esp;&esp;啾啾没有说好还是不好,有些伤害常年累月地积攒下来,她已经?不那么在意了。
&esp;&esp;父女俩一时相顾无言。
&esp;&esp;忽地,又?听周呈睿问起,“对了啾啾,你怎么知道我之前在松云县,是谁告诉你的?”
&esp;&esp;手中的暖炉没了温度,啾啾将其放在一旁的几案上,语气无波无澜地回道:
&esp;&esp;“没谁告诉我,是我偷偷溜进你的书房,看到了皇祖父给你的公?文,知道他?让你负责荣阳城周围几个州府秀女大选的事?宜,误打误撞地就到了松云县,我并不知道父王三月时人在松云县。”
&esp;&esp;周呈睿了然地点了点头,面上不显,心里却?是十分讶异,他?们父女跟这松云县倒是十分有缘。
&esp;&esp;船只冒雪前行,一路北上,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在松云县靠泊过的码头就被远远甩在身?后,只剩下漫天莹白里一个看不真?切的点,比手中那片雪花还小。
&esp;&esp;周呈睿临窗而立,双手撑在窗沿上,看着平静江面被船桨破开带起的阵阵水花,徐徐开口道:“等看过你皇曾祖母,父王就派人送你回来。”
&esp;&esp;“真?的吗?”啾啾过于激动,险些将桌上的糕点打翻。
&esp;&esp;“真?的。”
&esp;&esp;周呈睿头也?没回地说道。
&esp;&esp;“还有,我不娶王妃了。”
&esp;&esp;如果说刚才啾啾是惊讶,那现在,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父王不用为了我委屈自己,我知道你也?需要一个妻子。”
&esp;&esp;她顿了顿,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只要父王觉得好,我会接受的。”
&esp;&esp;周呈睿闻言,转过身?来,“不全是因?为你,我不喜欢她,何必耽误人家呢?”
&esp;&esp;“那父王有喜欢的人吗?”
&esp;&esp;其实啾啾想问,他?是否还喜欢着年少时喜欢过的女子,可听说那人早已婚配,与夫君感情甚是和睦,若是她父王说还喜欢,难不成?她要支持他?去把人家抢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