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妩问道:“您的意思是当年她怀得很艰难吗?”
太后回忆道:“那何止是艰难,吃不下也睡不着,肚子成天都在疼,人看着瘦了一圈,御医都说活不了几天。
当时都说这个胎儿活不到出生,就算生下来也是个死胎,人人都劝她打掉胎儿保自己一命,但她死活不愿意。
要知道那可是一尸两命,可没想到她竟然真把胎儿生下来了。”
太后觉得震惊。
“她为何怀相这么差,这么艰难。”云妩问道。
“她的身子本就很虚弱,是本身就不能怀孩子的身体,怀上他能千里迢迢跑到大夏来寻求庇护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事了。”
“你父皇这么爱她,怎么会让她怀着孩子独自一个人?”云妩问夜殃。
夜殃摇头,有些事他不能说,至少在外面不能说。
“听她说,她的丈夫并不知道她怀孕了,她是偷偷溜走的,说是如果再跟她丈夫在一起,她丈夫可能会没命。
她虽然身子不好,怀相也不好,但是真的生得美啊,过了这么多年哀家想起来还是觉得她真美,美得不像人,像仙女。”
她抬头看向夜殃:“你与她真像,都很美,不过她人十分和善温和,笑起来特别甜美。
当时御医都舍不得这么美的人就这样没了,拼命给她试可以保胎的汤药,眼看着以为她坚持不下去了,结果她突然好了起来,还固执的要出宫离开。”
云妩拉了拉夜殃:“要多向母亲学学,多笑笑。”
夜殃笑不出来,听到母亲这么艰苦生下自己,心里不好受。
云妩捏了捏他的手:“母亲这么辛苦生下你不是让你自责的,坚定地要生下你是她的选择,与你无关。
母亲既然生你那么辛苦,你就好好地活下去,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才不费她如此苦心。”
夜殃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握紧了云妩的手。
其实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要牺牲自己来把他生下来,为什么要这么傻。
太后似是说得乏了,叹了口气道:“都是早些年的事了,那时候卿卿也在宫里,还能陪我这老太婆子解解闷。
如今哀家也老得很少能动弹了,她们也不知道在哪里。”
夜殃清冷地道:“母亲……早已仙逝。”
太后似是有所预料:“她那身子,能坚持到生下你已是不易,自己要活下来太难了。
都是那些人造的孽啊,如果当年没有那场雪崩……”
云妩瞪大了眼:“太后您这话是何意,那场雪崩难道不是天灾吗?”
太后恍惚中回过神来:“啊,哀家有点困了,胡说八道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们都留在宫中吃午膳吧,哀家让他们做了好吃的。”
太后说完由宫婢扶着站了起来:“哀家累了,歇息去了,你们自个去玩吧。”
云妩还想问,但是太后这态度明显是不想说了,她看向夜殃,夜殃摇了摇头。
她低声道:“想办法让我接近太后,我能问出来。”
赫连凤很是无语:“那女人倒是厉害,离开这么多年了,连皇祖母还记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