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德帝并没有成功的喜悦:“大哥终究是棋差一招,功败垂成。”成喜适时道:“陛下英明神武,得以继承大统。陛下登基十几载,我大齐民心稳固,何惧一个死了的太子和不知真假的皇孙?陛下您忘了,元照小皇孙,是皇孙,可不是圣孙!”
天德帝心里面依旧没底:“你说锦哥儿,有可能是元照吗?他们的年纪可是相当,就连生辰都没差几天!”
成喜很为难:“有句话憋在老奴心里面很多年了。锦少爷不是华尚书的种,也不可能不是黄家的种。黄家人祖祖辈辈都这个模样,就连黄居士,那身量也是不矮!”
锦衣卫在余杭排查了黄家所有人,根据老一辈的记忆,描绘出黄文楷以及其父祖的画像,送往京城。别说,单看没什么关联,放在一起,真能在华寄锦身上找到相似之处。
成喜很忧愁:“华尚书对这个儿子有多掏心掏肺,整个洛阳城谁不知道!这要不是华家血脉,真是太过分了!华五姑娘怎么不是男孩子呢!”
天德帝都听不下去了:“这都什么腌制话?以后不许乱说!锦哥儿就是华卿的儿子,这事儿不可更改!”
成喜弯腰:“老奴谨遵圣喻,再也不乱思乱想。”天德帝满意:“行了,安置吧。”成喜犹豫:“陛下,牌子……”天德帝不能耐烦:“都撤下去!”
回门日。
拜见□□母、祖母后,回到了移清居。阔别几日,恍如隔世。陆选芳直接哭了出来。这下陆二娘子可急了:“华寄锦那小|兔|崽|子欺负你了?”
陆选芳赶忙摇头:“娘,我就是想家了。”陆二娘子深有感触:“芳芳出嫁这几天,娘心理面一直空落落的。”
母女两还没亲热的说上几句心里话,陆承焉走了进来,瞪眼道:“怎么了?华家敢欺负我们芳芳?”
这三日,陆家夫妻过得是寝食难安。“我怎么听说,华五还住在你们的院子里?小姑娘家家的,这般没眼色讨人厌!”别看陆二娘子离得远,对陆选芳的生活,可是了如指掌。
陆选芳老实交代:“夫君说了,五妹妹重于性命,断不能冷落她的。”陆二娘子不愿意听了:“这对儿兄妹可真是奇怪,好似别人能害了他们不成?芳芳放心,娘让你二姑姑好好管管你那小姑子!”
陆选芳赶忙:“娘,千万别!五妹妹住在观海居,我更自在些。”陆二娘子着急了:“此话怎讲?”
陆选芳面皮有些薄,在父母面前有些难以启齿。陆二娘子知道女儿的性子,鼓励道:“芳芳慢慢说,有什么难事,爹娘帮你一起想办法。”陆承焉也道:“亲生父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陆选芳鼓足勇气说:“我和夫君,时常相顾无言,没有话聊。五妹妹在,童言童语,十分有趣。能让我与夫君亲近一些。”
原来是这些小事,陆二娘子松了口气:“我当是什么难事。这亲事定得匆忙了些,好在女婿是看着长大的。新婚生疏些,实属正常。但芳芳你要记住,你才是女婿最亲近之人,别总是纵着那个华五。你与女婿亲近起来后,要记得将华五送走,但也不能亏待她。”
陆承焉道:“女婿这些怕我们芳芳不适应,特意将华五姑娘拘在院子里陪着我们芳芳。华五姑娘也是个蕙质兰心的小姑娘,挺可爱的。”
陆选芳有为难的事情急需父母拿主意:“爹娘,五妹妹要去栖云观祈福,顺便到青莲别院住几天。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陆二娘子没有说话,看向夫君。陆承焉心中的天平,没犹豫几下,便倾斜到女儿这一方。“去,一定要去!芳芳你记住,你要和华寄锦过一辈子的。既然选择嫁给了他,便要接受他的出身、以及过去。黄居士是他的生母,养育他十几年,在他心中的分量一定极重。芳芳给黄居士敬杯茶,华寄锦会敬重你,也会感激你。当年之事,毕竟是我陆家不对在先。黄居士一个小女子,千里迢迢寻来京城,有勇有谋,值得敬佩。”
陆选芳为难:“姑姑那里?这样做是不是太对不起姑姑了!”陆承焉道:“华北溟要真的养出不敬生母的儿子,华家的富贵也就到头了!好孩子,你姑姑刀子嘴豆腐心。你劝寄锦多亲近些你姑姑。”陆选芳保证:“爹爹放心,我会的。”
陆选芳的新婚生活,还是很幸福得。介于陆承茵并不是一位能早起的主,华家根本没有请安一说。
陆选芳舒舒服服用完早膳,或是处理院子里的家事,或是读书绣花,临近中午的时候,去宣阳居和姑姑表妹们相聚,一下午的时光,大部分赖在宣阳居中。陆承茵有时烦了,还会赶她走。
晚上华寄锦回来,则会叫上华自闲一起用晚膳。晚膳后,华寄锦照例检查妹妹的功课,赏罚分明。陆选芳在一旁看着,很是欢乐。
华寄锦作为天子近臣,繁忙之时,还会送她回兴庆侯府小住。闲暇之余,会陪着陆选芳逛遍洛阳城。陆选芳从来不知,洛阳城是如此有意思的地方。
一向挑剔的陆承茵都说,选芳嫁对了人,华寄锦比他爹爹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