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理解有些偏差:“黏黏你是不是生气了!沈姑娘关心兄长,我就顺便应付了几句。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华自闲突然问:“你说纪昭雪能得偿所愿当上皇子妃吗?”定王不高兴了:“黏黏为何如此关心纪姑娘?”
华自闲简单讲述纪家往事,听得定王义愤填膺:“这个纪初阳简直是披着人皮的畜生!就这样还能当上一省学正?江西上下,眼睛都瞎了吗?”定王气顺了一些,继续道:“这位纪姑娘也挺不容易的,就是眼光差了些。元礼可不是什么良配!”
华自闲幽幽提醒说:“良配也看不上她的把戏。就是不知,这位纪姑娘,是一心谋划自己的好前程,还是借势为生母报仇了!”
守灵是个体力活。所幸陆家人丁兴旺,就算迎来送往,耗费了不少心神,太夫人灵前,依旧人头攒动。
黄昏十分,前来悼念的人基本告辞离去。陆家人松了一口气,该吃饭吃饭,该休整休整,晚上还要继续守灵,明天还有许多事情,必须保存体力。
女眷大多离开,男丁留在灵堂。二太太带着女儿选芳和儿媳妇,回了移清居。一口热茶没喝上,便有小丫头来报:“华家表姑娘来了!”二太太赶紧道:“还不快请!还有,准备茶点和金橘团,还有梅子饮。”
华自闲笑盈盈走进来:“见过舅母,以及几位嫂嫂。”二太太客气道:“五姑娘快请起。”华自闲从善如流坐到一旁,说起白天的事情:“纪姑娘已经安全送回纪府,三殿下明日不会再登门。”
二太太客气道:“表姑娘长大了,越发妥帖。只不过这姑娘大了,心思越发难猜。只要不脏了我兴庆侯府的地就好。”
华自闲自说自话:“最近呀,京城中发生一件趣事。钦天监的孙道长炼丹又炸|了|炉,正在同工部尚书打官司,让工部给他新造一鼎结实些的炼丹炉。工部尚书不同意,说是给钦天监贴补的银钱不少,只给修不给换!孙道长很生气,要去陛下面前评理。工部尚书不怕他,要带着账册和他一起去徽猷殿见陛下!天不早了,舅母和几位嫂嫂早些休息,今妩明早再来给舅母请安。”
二太太马上示意儿媳妇,将金尊玉贵的表姑娘送出二门,可别出什么差错!华自闲走后,陆选芳问母亲:“我怎么看不懂了,五妹妹这是在做什么?”
二太太微微一笑:“你这个小姑子,确实有几分本事。她和你姑丈相似的,不止是脸!”见女儿无知无觉,对这件京城趣事没展开一点儿联想,马上解释道:“这位五姑娘,是在隐晦的告诉我们,二皇子年后会重新起复,在工部尚书手下学着办差!”
陆选芳一脸崇拜:“娘是怎么听出来的?”二太太笑笑:“表姑娘刚刚那段话中,提了几次工部尚书?又是陛下,又是徽猷殿的,还不够明显吗?”
陆选芳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这种好消息,交给我转达就好,何必劳烦五妹妹跑这一趟?”二太太心中也觉得,女婿明显更相信妹妹而不是妻子。然而转念一想,自家女儿确实不适合这从中传信、打哑谜的工作。安慰道:“女婿这是想让我们陆家买她妹妹的人情。你也知道,你那个姑姑小孩子脾气,总要劝着些!”
陆选芳一听也是:“姑姑那脾气,真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不在她跟前吧,说你怠慢。按时请安吧,嫌你烦,到处挑刺。姑姑见不到姑丈,将气都撒在了五妹妹身上。”
二太太心疼女儿:“夹在你姑姑和女婿中间,难为你了!”陆选芳倒是不觉得:“才不会!五妹妹哪里是好欺负的,姑姑也就过过嘴瘾罢了!”
回程路上,华自闲见到了早已经等候多时的亲哥华寄锦。小姑娘身体轻便灵活,一下子扑过去:“今儿是怎么了,晨时见到了爹爹,晚上遇见了哥哥!”
华寄锦有些意外:“见到父亲?什么时候?”华自闲老实回答说:“就今早,爹爹出现在我的马车上,惊喜吧!”
华寄锦关心的是:“父亲与你说了什么?”华自闲说答非所问:“哥哥是关心我还是关心爹爹?”
华寄锦有些着急:“别闹!”好吧!“也没说什么。大体就是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主,不管多离经叛道的选择爹爹都支持我。还有不要什么都听哥哥的,哥哥也会错!”
华寄锦追问:“没了?”华自闲点头:“没了!”华寄锦继续问:“哥哥会错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华自闲不确定道:“应该会吧!”
华寄锦再问:“如果哥哥和父亲的观点不一致,你是听哥哥的,还是听父亲的?”这是什么送命题?华自闲讨好一笑:“可以不回答吗?”
华寄锦斩钉截铁:“不可以!”华自闲倒是敞快:“听哥哥的!”华寄锦刨根问底:“为何?”华自闲回答说:“因为爹爹会支持哥哥的所有决定!”
华寄锦可能还算满意,丢了一只短管火|铳给妹妹。“精铁打造,不会炸膛。安放火|药还需小心些。等过段时间,为兄交你如何与这些东西打交道!”
华自闲完全不是拍马屁:“哥哥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