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父不高兴了,摔下筷子:“儿媳妇这是不愿了?怎么?和你那表哥一样,看不起我们吴家?”
华自闲看向吴父,竟然问出一句:“吴家真的姓吴吗?”吴父更加激动:“你什么意思?”吴仲宁不高兴道:“说的什么话?还不向父亲道歉!”
华自闲不为所动:“等有机会,安王府举办什么赏花宴,再为你举荐。安王喜欢结交朝中大臣,就是不知道对新科进士,能否另眼相看。”
吴家三口齐声道:“安王?”吴母问:“这安王是哪家王爷?”不用华自闲,吴仲宁回答说:“安王是当今陛下三皇子,生母沈淑妃。”
吴母着急:“儿媳妇既然与安王兄妹情深,可否请安王殿下提携提携我们家静哥儿。”华自闲没有正面回答,转头问向吴仲宁:“你说呢?”
吴仲宁谨慎道:“我只是小小举子,不敢高攀皇子亲王。”华自闲满意:“不错,还没被富贵迷花了眼。”
吴母觉得可惜:“静哥儿!”吴仲宁只得解释说:“当今陛下只有两位皇子,二皇子康王乃皇后所生,三皇子安王乃沈淑妃所生。两位殿下尊卑未定,还为时尚早。”
吴母只听明白了一句话,看向华自闲:“二皇子才是正经表哥?”华自闲好笑:“尊贵的凤子龙孙拿你当亲戚,怎么还能掰扯一番,给脸不要脸?”
吴父总结了:“终归是好事。儿媳妇,以后多和安王殿下走动走动。多个亲戚多条路,我们问心无愧,不怕!”
华自闲交代道:“安王府一位庶妃与我有仇,那位才是安王殿下的亲表妹。走动太多,不怕被沈家当蚂蚁捏死?”
吴母不高兴了:“儿媳妇可真是活泼。”华自闲假装没听出话中含义:“还好吧,京城各家,亲戚套亲戚,盘根错节。哪能亲如一家!”
吴母总算意识到,这个儿媳妇和她想象中的非常不一样。主意大、不好管,没有她想象中的唯唯诺诺、唯命是从。
“儿媳妇呀,听说你们这些讲究的人家,儿媳妇进门,都是要立规矩的。就比如说用膳的时候布菜什么的。”
想得还挺美!华自闲并不想与吴母直接冲突,毕竟是长辈,计较太多没意思:“是吗?我们家没这个规矩。我嫂嫂进门后,每日里除了陪母亲打牌、游湖,就是逢年过节帮着处理些家事。每日悠哉的很。除了每月的初一、十五,其他时间更是不用早起服侍母亲。偶尔还能回娘家小住几日。”
吴母绷不住了:“这里是吴家,总要有我吴家的规矩!”华自闲好笑,环顾四周:“是吗?你们吴家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住我的,一家人的前程也还指望着我。怎么?还想给我立规矩?”
吴父拍桌子:“放肆!谁让你这么跟你娘说话的?进了我吴家门,就要守我吴家的规矩,听你娘的话!否者……”华自闲并不怕威胁:“否者什么?”吴母接话:“否者就去衙门处告你不孝!”
真是好笑极了!华自闲哪里会怕他们:“去告呀!我派马车送你去京兆尹。你们今儿进了京兆尹的大门,我明儿就能革了吴仲宁的功名!”
吴父被吓到了:“你敢!”华自闲边吃边说:“我有什么不敢的?我杀人放火都敢!”吴母道:“你的一生前程,都指望静哥儿呢!”
华自闲才不觉得:“吴仲宁发不发达,都不影响我过我的富贵日子。对了,洛阳城流行高门嫁女、低头娶妇。那些敢给儿媳妇立规矩的人家,本身就是洛阳城中响当当的世家。听说过哪家婆婆给公主儿媳妇立规矩吗?你们呀,就拿我当下降的公主好了!”
说完转头问吴仲宁:“你说呢?”吴仲宁不软不硬回了句:“娘子快人快语,干脆果断,令人佩服。”华自闲满意:“你有心理准备就好!”
吴母不高兴了:“这老话说得对,买猪看圈。外室生的,就算记在嫡母名下,也终究上不了台面!被嫡母打发出门的,果真没好货!”
华自闲气是气,还没到失去理智的份上:“我没礼数,你们吴家没良心,真是绝配!也不知道谁先蹉跎死谁!”
吴仲宁察觉出不对,质问道:“你什么意思?”华自闲反问:“你上京的盘缠,在洛阳城这几个月的花销,从哪里来的,你心知肚明!真当自己有几分本事,才被我那嫡母选上,做我华家的乘龙快婿?”
吴母色厉内荏:“你把话说明白,否者……”华自闲掏出火|铳:“否者什么?吴太太你在威胁我吗?”
吴仲宁挡在母亲身前:“娘子你别激动,有话好说。”华自闲纠正道:“叫我五郎主。恶心!”
吴仲宁从善如流:“五郎主,家母只是脾气坏些,绝没有坏心,还请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不要与我母亲一般计较。”
华自闲把玩手中火|铳,强调说:“是你母亲先计较的。我那嫡母如此恨我,都从未享受过本郎主的伺候,你们敢吗?”
崔妈妈慌慌张张跑进来,完全感受不到屋内的紧张气氛:“郎主不好了,门口来了位杨娘子,手中拿着姑爷的庚帖,说是姑爷未过门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