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到了身度的商机,目光越发长远,看似琢磨起白兰的战马。大齐马背上的天下,是驰骋中原的一头猛虎,深知战马的重要性。
如今优良的战马资源,都被边疆四夷垄断,马政举步维艰。况且中原大地,实在不适宜养马。长此以往,骑兵不就废了?
虽有鞑靼每年上供,提供优秀战马,天德帝依旧不敢太过压榨,就怕鞑靼与他左右两边的邻居暗通款曲,倒戈相向。
与白兰一战,让白兰战马走入天德帝视野。开始琢磨着如何在白兰腹地修建属于自家的马场。
兵部尚书、太仆寺卿从年前忙到年后,总算制定出一套还算不错的方案。大齐并没有完全收复白兰,想要维持住现有成果,还需长期驻军以及重火|器的加持,这些都是不小的开支。
尤其是火|炮,在白兰简直成了“恶鬼”的代名词。等瓦剌大局定下,大齐军队有的是时间驯服白兰。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需要钱。皇帝不管,双手一推,交给内阁处理。想不出折中的好法子,集体告老还乡去吧!
大年初五,皇室宗亲小宴,在大业殿举行。没外臣的事,华寄锦难得放松,陪母亲妹妹用晚膳,共享天伦。
席间,华自闲嘴巴没停,一直在说她的花灯,希望灵守真人陪她一起赏灯,看她夺魁。洛阳的上元节一直有斗花灯的习俗,高调的苍梧国夫人自是不可错过,要做一盏琉璃灯拔得头筹。
灵守真人最重养生,晚膳过后没多久便休息去了。华自闲略微后悔:“哥,母亲可是嫌我聒噪?”
华寄锦安慰妹妹:“母亲就那个脾气,还没习惯?”华自闲深深的叹了口气。华寄锦活动手脚,提议道:“来场蹴鞠如何?”
好呀!好呀!华自闲本就很喜欢马球、蹴鞠这些运动,在华寄锦的教导下,常年拔得头筹。
如今随着亲哥步步高升,身份地位水涨船高的华自闲,已经很少能酣畅淋漓打上一场比赛。追捧、讨好、怕伤到她,难为这些人还要思考如何输的行云流水。华自闲真想大声呐喊,本郎主凭借自己的本事也能赢了你们!
华寄锦对华自闲的教育,严苛与松泛并存。不会要求华自闲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技能,不需要她争面子。琴棋书画、女工、庖厨,全凭兴趣。喜欢请名师,不喜欢门槛都不用入。
该读的书必须读,该写的文章一个字都不能少。算账、御下、理家必须精通。朝堂上的大事不能说了如指掌,但觉不能做睁眼瞎。
朝廷审议的大事小情,华寄锦都会将议题发过来,要求华自闲附上自己的观点。邸报必须看,不爱应酬可以不结交“知己好友”,但每家的姻亲故旧,要大约掌握几分。
至于钱财方面,从来不限制,如何奢靡都无所谓。但是不能学坏,可以被骗,吃一堑长一智,但不能自甘堕落沉迷赌|局游乐。
在华寄锦的定向培养下,华自闲可以说是与华寄锦最有共同语言的人。无论在公事上还是私下的游乐。默契十足。
华自闲的蹴鞠也是华寄锦手把手教的,小孩子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大孩子玩什么,她就喜欢什么。久而久之,演变成了真正的爱好。
反倒是华寄锦,公务繁忙,武艺没落下,已经好不错了。至于年少时的热爱,已经随着轻狂埋葬。
华寄锦球技生疏,可胳膊长腿长,体能好,占据身高优势。华自闲比她哥清闲不少,在技艺上面略占上风,灵巧活泛。
东福公公气喘吁吁找来时,兄妹两鏖战正酣,谁也不让谁。洛阳的冬天虽不冷,脸上的汗也比夏天还多。
最终华自闲体力告急,惜败!
苍梧国夫人没有一丝形象的躺在场地上,大口喘气:“痛快!往常跟姑娘们比试,总怕伤到她们,缩手缩脚的!”
华寄锦回敬:“彼此彼此!还不快起身,地上凉!”华自闲伸出手,华寄锦无奈,拉她起身。
随后兄妹两同样一张“麻烦精怎么上门来?”的表明看向东福。送福公公擦擦汗,堆起一张笑脸道:“小的见过指挥使大人,苍梧国夫人?”
华自闲将不满直接写在了脸上:“你来干嘛?”东福躬身:“陛下召见指挥使大人。”华自闲提醒道:“都宵禁了!”
皇帝是大齐的天,天说网开一面,谁又敢说什么?华寄锦客气些:“公公稍等,我换身衣服,去去就来。”
东福客气道:“应该的!”华寄锦走了,华自闲勉强待客:“公公里面请,大晚上的,赶快上些宵夜,给东福公公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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