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轩静静地注视着宇泽在小岛上沉睡的身影,轻声自语:“这石化症,真是个棘手的诅咒。”他深知石化病患者在睡眠中的挣扎:他们需要不断变换睡姿,以防止长时间静止导致的进一步石化。
他对于石化病患者所采取的各种独特应对策略颇有研究,但宇泽孤立无援,只能依赖自己的恐惧来保持警觉。
这个男孩再次惊醒,发现林宇轩正坐在岸边的小划艇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早餐时间了!”林宇轩大声喊道,向他扔去一个装着食物的包裹。宇泽试图接住它,但由于筋疲力尽,他的动作迟钝且笨拙,最终没能成功接住,包裹坠入水中,溅起一朵水花,在小岛边缘的浅水区沉没。
林宇轩轻轻叹了口气,但没有靠近岛上,他对石化病患者的潜在力量心存敬畏。
宇泽艰难地爬到水边,小心翼翼,以防在湿滑的岩石上失足滑落。他从水中捞起了湿漉漉的包裹,湿纸在他手中分裂,面包块散落在绿色海水上。
“想聊聊吗?”林宇轩提出邀请。
宇泽静默不语,坐下来,用他那像花岗岩般硕大的背对着林宇轩,开始吃起剩下的、已经不多的早餐。
林宇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准备离开。
在出门前,他回头说:“我今晚会回来。希望到时你能告诉我。”
他离开前又检查了一遍办公室里的炼金酸针筒盒。“只剩一个了?看来得想办法了。”他喃喃自语。
林宇轩的桌上还放着夏钥的档案。他轻轻摇了摇头,心中的烦躁像一阵狂风扫过他的思绪:“我竟然为了一个对夏氏家族一无所知的逃家少女,白白浪费了整整一天。”
他的手指在档案上轻快地翻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今天唯一的收获,似乎就是奥恩特教授欠我的一个人情。”他想着。
他随手将档案塞进桌上的一个抽屉,然后手中紧握着那本从废墟中救回的生死记录簿。他的目光复杂,他并不知道这本书的真正意义。
这本记录簿是档案大厅唯一完好无损的残余物。虽然按规定他不应该带走它,但直觉促使他这样做。他相信自己的直觉,或许更准确地说,是运气。
他轻触那些干净无痕的页面,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预感。在焦黑的废墟中,唯有这本簿子幸存——这绝非偶然。尽管目前他还无法洞悉其中的奥秘,但他确信,这一切必有深远的意义。
林宇轩站在镜前,细心地调整着他的外套,这是面对高端场合的必备装束。他的眼神在镜中自己的倒影上停留了片刻。
接下来,是时候去见那个人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钩杖挂回衣架,换上了一根内藏刀片的坚固手杖。外套的宽大口袋不仅能够隐蔽地携带一把小型手枪,还巧妙地掩盖了他布满疤痕和茧子的双手。他对着镜子轻轻一笑:“刮了胡子的我,还真有几分魅力。”
会面的地点是冒险广场上的一家高档咖啡店。他为此特意刮了脸,这对他而言,无疑是对高档场合的一种退让。
整理着衣领,林宇轩准备出门,他轻敲了一下柏林的房门,探头进去:“我得出门一趟,你照顾好宇泽。”
柏林,这个壮硕的男人像搁浅的鲸鱼一样瘫坐在床上,手中捧着一份报纸。“明白了,老板。回来的时候能给我带个小甜点吗?”
林宇轩挑了挑眉:“我看起来像服务员么?”
柏林咧嘴一笑,报纸随之轻轻一抖:“不,你现在更像个穿着华丽的山顶洞人。”
林宇轩摇了摇头,嘴角挂着一丝微笑,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