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圣徒便是体现神祇神圣祝福的存在。”
夏钥嘲讽地回应:“所以你认为我是圣徒?”
尽管她试图以轻松的口吻说出这话,心中却不禁感到一丝恐惧。
夏钥回忆起她在塞维拉斯特庙宇中见过的圣徒。
当他沉浸于神圣的舞蹈中时,他的身体会失去控制,被不可见的力量抛向空中,四肢抽搐,眼珠上翻,他总是戴着特制的面具,以防在舞蹈的狂热中不慎将自己的舌头咬伤,老祭司们会通过解读他无意识舞动的姿态来预言未来。
夏钥还记得,曾有一次,那位年轻圣徒在狂舞中脊椎断裂,尽管头部仰挂着,却依然被那看不见的势力操控,继续在空中翩翩起舞,宛如一只被操纵的傀儡。
至于神之战,夏钥从未亲眼目睹过,但她听说过那些关于它的故事,据说有些神灵在血腥的欲望和恐惧中失控,把他们的圣徒变成了恐怖的战争工具。
每种力量都有其代价,现在她需要弄清这些幻象背后的真正代价是什么,坐在那里,夏钥聆听着奥恩特教授的解释,心中不免感到不安。
“这是一种可能性。大多数圣徒都是信仰追随者,但神灵的行为通常是神秘且不可预测的。你可能吸引了某位神灵的注意,就像磁铁偶然吸引了一颗富含铁质的小石头。”奥恩特说。
“我确实一直梦见教堂。”夏钥承认,“那个圣乞丐……还有另一位守护者的地方。”
在改革之前,守护者是这座城市的主要信仰,就在一代人之前,他们本应是那些焚烧异端如奥恩特者的信徒。
奥恩特在夏钥旁坐下,语气严肃而真诚。“夏钥,我不会对你说谎,你所拥有的天赋极为危险,城市当局对任何未知的圣徒和未经许可的魔法持有强烈反对态度。
更重要的是,如果你不学会如何正确控制和引导它,这份天赋不仅会威胁到你自己的生命,还可能危及周围人的安全,我们需要时间来研究,皖梦婷也会继续勤勉地记录,不久后,我们可能就能揭示你天赋的本质,弄清楚是哪种力量试图通过你发言。”
他稍作停顿,语气中带着犹豫,“还有一种选择,我自己也掌握一些魔法技能。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共同进行一次占卜。。。一种仪式,来。。。呃。。。揭示你可能不知不觉中建立的任何灵性联系。”
夏钥的直觉告诉她要逃离。奥恩特靠得太近了,给她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她能嗅到他身上混合着尘土和老人汗味的气息,被烟草烟雾轻微掩盖。
如果是几天前的夏钥,她会毫不犹豫地拔出刀子,或者直奔门口逃跑,但现在,她不禁自问,真的能逃避这一切吗?
“好吧。”夏钥虽然犹豫,但还是同意了。
“很好,很好。请稍候片刻。”奥恩特起身从沙发上站起,开始在房间里寻找仪式所需的物品,他收集了一个人头骨、几个玻璃瓶、一个复杂的黄铜仪器和一支笔。
“能帮我清理一下那张桌子吗?”他指向旁边堆满书籍和文件的桌子。
夏钥拿起一本厚重的书,露出了桌子上旧木头的抛光表面,上面刻着闪闪发光的银色符文。她将桌上的文件推到一边,释放出了足够的空间。
奥恩特边念叨着边布置仪器。“即使在这自由的时代,神秘学仍然饱受质疑。他们总是鼓励有潜力的学生去研究炼金术,却忽略了基础和历史理论,纯粹追求金钱。呸!”他自言自语,继续调整着桌上的黄铜装置。旋转其中一个轮子后,头骨的眼眶开始发出紫色的光芒。
“如果我们真的确定了哪位神祗正在试图与我交流,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你能阻止祂吗?我是否应该向他们的教堂寻求帮助?”夏钥问道,声音中带着些许不安。
“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但我们的所有假设都基于我们能成功的前提,我们需要一步步来。”奥恩特轻轻关掉黑板上方的灯,房间顿时陷入昏暗。
房间中唯一的光源来自头骨散发的幽暗紫光,它为房间营造出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氛围。在这微弱的光线下,夏钥的皮肤显得苍白,如同幽灵般,而奥恩特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
她耳边似乎传来一阵低沉的私语,虽然细微却让她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慌,她隐约感到,刚刚被推到一边的文件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移动。
整个房间似乎被神秘的气氛所笼罩,就像是处在即将迎来神明的寺庙中,夏钥紧张地坐在沙发边缘,竭力抑制着内心深处涌起的跪拜冲动,感觉自己仿佛开始理解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