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父杀母,儿该不该报仇?”
父权社会,男人当然认为父亲的角色更重要。但事实是,没成家立业的孩子都清楚,母亲才是决定他们地位的人。
不然为何同一个父亲,却有嫡庶之别。
就像方三娘,即使还是同一个爹,但后娘娶进门后,在家中的地位却是一落千丈,如果不是乐阳公主出手相救,她白死不说,母亲留给她的嫁妆都要被仇人花个精光。
这么说,方三娘好像做得也没错?
不少世家夫人陷入沉思。
虽然这性子太厉害,作为婆婆她们没办法揉捏她,但如果她们的孙子、孙女有这样一个母亲,实在太安全了。
经由这一波洗脑,世人对方三娘的心态很快就转变。
乐阳公主欣喜地发现,方三娘在婚姻市场上不再受冷落,终于深藏功与名。
——
江大夫人和江河见面后,也谈起这件事。
不少世家将这事当作一次课程,私下教导自家的孩子。
后宅不修,官位都不一定能保住!看方怀被皇帝干脆利落的罢免就知道了。
当人后娘,行事不能太恶毒,否则会反孽到自家孩子身上,看如今无人问津的方四娘就知道。
为人子女,该反击就反击,否则这坟头的草都比人高,看“被死亡”又“死而复生”的方三娘就知道。
一腔慈母心肠的江大夫人自然也不例外,和京中众多世家夫人一样,将这事揉碎了教导江河。
今天她们见面的地点依旧是寺庙。
寺庙的住持在江河送他一本从未见过的佛经后,拍着胸膛表示,即使是皇家的密探潜进来,都打探不出他的准确消息。
再说了,人家又没在寺庙干什么坏事,只是和亲生母亲见面,怎能算是坏事呢?
这是舔犊情深的母子之情,佛祖都赞赏的。
听了亲娘的后宅教育课后,江河发出如下感想:“真是不错的姑娘。”
江大夫人颔首,“方三娘确实不错……”
“我是说乐阳公主。”江河一脸钦佩之色,“一鞭子就打碎方府门前的石狮子,这本事可不小。”
江大夫人:“……”
江大夫人沉默地看着亲儿,感情为娘说了这么多,儿你却只注意到石狮子?
“能打碎石头的鞭子不知是什么材料?”江河思索着乐阳公主手里的鞭子,发现很了不得,“我怎么就没想到有此等好物呢?不像刀剑这般引人注目,可当腰带可缠手上,鞭子是极佳的武器啊。”
江大夫人决定不再浪费口水,这还是个孩子呢,懂什么?
反正等他参加会试后,身价还能再涨涨,到时选择的余地更多。
倒是养子江白,那长相长得实在是太着急,明明才十八九岁的少年郞,自从进入南大营后,摸爬滚打,越发的糙了,看着愣是比同龄人老了十岁。
要是他和玉郎换回身份后,不再是侯爷,这选妻的范围肯定会变窄。
江大夫人越想越愁得不行,阿白还是得娶个妻有个牵绊才行,总担心他上战场后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去不回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