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个谁,我好心奉劝你一句,无论谁来敲西厢房的门都别出去和那人搭话,否则死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沈长楼静默地听罢了翠微的话,也不知道有没有放在心上,拿着钥匙朝廊转深处走去,很快身形就淹没在了廊转外大片枫树当时。
“毛猴子,还看什么啊?走啦!”翠微瞪了绥远一眼,给他们带路。
穿过大堂,再走四五十步就可以看见一处青瓦白墙的小院落,翠微从袖口拿出一串钥匙开了吱嘎作响的木门,让二人进去。
院落不小,正中央栽着绿阴如盖的橘子树,树下有一口井,井旁桶中打满了冰冷的井水,像是刚刚被人打上来。
季舟看了许久,突然想起了那久违了的无妄山。
翠微扬了扬下巴:“你们既然是一波人,那就住一处,钥匙也只给一把了,互相也好照应。”
“旁边几处已经有人住下了,同你们一样,有的是来杜家的试炼者,有的自称是在外遗失的少主,若没事别去打扰他们,每日我子时时会将门锁上,无论是在外的还是在里的,都别想过门了,你们掐好时间,别误了时辰。”
谈话间,一处房门被人推了开来。
一个贼头鼠脑的年轻人探出来脑袋,过小的眼珠在硕大的眼眶里兜转,像是在盘算着什么,望见了季舟等人眼睛一亮,挥挥手示意他们过来。
“哼,碧螺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这种人都可以放进东厢房。”翠微埋怨一句,“你们爱去不去,反正入了我们杜家就是将命交给杜家了,是生是死也和我没关系。”
绥远朝那年轻人也挥了挥手,瞥了季舟一眼:“小子,胆大的就和我去看看?”
季舟冷哼一声,倒也没有拒绝,磨磨蹭蹭地跟了上去
……
……
破败的木门仅仅一推就开了,锈迹斑斑的锁钥钻入厢房门的锁孔中,废了许久才“吱嘎”一声打了开来。
隔壁的房门也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传出一句问话。
“谁啊?”
沈长楼微微顿了顿,只看见一个和尚左手抓着一只叫花鸡在那啃着,右手抱着一缸酒,醉醺醺地走出来看动静,望见沈长楼还打了一个饱嗝。
那个和尚年岁不大,头上却光秃秃得寸草不生,一身僧袍脏兮兮粘腻腻的,像是用来擦过手底的油渍,禅杖被他丢在一边挠背,一面嚼着肉一面饮着酒,好一个酒肉和尚。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妙哉!妙哉!小友要不要也来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