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星期谢清许问主治医师要了那名教授的邮箱,一直试图在做沟通,希望这件事还能出现转机。
只是到现在为止都没什么结果。
又发出一条邮件,手机屏幕显示进来一通电话,陆谨言的。
谢清许接通:“喂,陆先生。”
“方便吗?”陆谨言一手掌着方向盘:“我现在去接你。”
“方便。”
“好,二十分钟后学校门口见。”
挂断电话,谢清许盯着数十条全部都石沉大海的邮件看了半晌,这才收了手机,收拾东西回宿舍。
自从高铭走后,现在宿舍进了新舍友,人还不错,算得上是谢清许现在为数不多的朋友。
见他回来,新舍友柳谦白露出个笑:“正等你呢,走啊,一起去吃饭。”
“我有点事。”
“什么事?兼职啊。”
这事解释起来比较麻烦,谢清许索性认下:“嗯。”
“那你去吧,晚上回来给你带夜宵。”
“谢谢。”
“跟我说什么谢。”
谢清许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也没再多说什么,只跟柳谦白道了声别,转身往校门口去。
到的时候陆谨言已经在等候。
见他走过来,陆谨言下了车,打开车门,手遮在车门上。
谢清许不太习惯这么绅士的陆谨言,摇摇头道:“我自己来就好。”
陆谨言站着没动,只道:“那边有人在看。”
谢清许也不再浪费时间,坐进车里。
车子驶离学校门口,人声鼎沸都被甩在身后,安静的车厢,陆谨言看过来,忽然开口:“有心事?”
谢清许微微一怔。
有这么明显吗?明明他这一路都在整理情绪,连柳谦白都没看出他的异常。
顿了几秒,谢清许才缓缓回神:“没,只是有点累。”
“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别自己一个人撑着。”陆谨言对他的话不知听进去几分,自顾自道:“还有,别太累着自己,有我……”
说至一半,陆谨言却又忽然转了话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倒下了你母亲怎么办?”
谢清许现在不太能听到有关叶淑音的话题,心口一窒,转头看向窗外。
陆谨言意识到什么,蹙了眉,试探问道:“你母亲手术的事,不太顺利吗?”
谢清许仍旧看着窗外,闻言安静了片刻,才轻声道:“没。”
自这之后,车厢里一路无话,只余下车子嘶鸣吼叫的声音。
又过一段时间,车子在老宅停下。
谢清许看着熟悉却又跟之前郁郁葱葱有所不同的景色,跟在陆谨言身后一路进了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