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送上早先准备好的表礼,不过是寻常的银质长命锁、成对的银镯子等物,补的满月礼另外准备了。两人聊起京中之事,感叹连连,说道迎春定亲,王熙凤却是没想象中那么高兴。
王熙凤道:“二妹妹算来是我们二爷唯一的妹妹,二爷见知府家的二公子不错,脾气又好,是个读书公子,原想将二妹妹许给他,谁知大老爷在京中给她订了亲。理国公虽好,但和咱们家一样是国公府,二爷却是想找¤╭⌒╮ ╭⌒╮欢迎光临
╱◥██◣ ╭╭ ⌒
︱田︱田田| ╰……
╬╬╬╬╬╬╬╬╬╬╬╬╬╬╬版 权 归 原 作 者
。。 的结亲。”
林青筠听得出这番话里头的意思,理国公的亲事虽门当户对,实际上对贾琏并无多少助益。贾琏经过外放这么一磨砺,看明白了很多事情,平日里常说给王熙凤听,王熙凤今年事事顺心,性子也和软多了,便将贾琏的话听在了心里,这才有今日这番言语。
林青筠笑说道:“要我说,二姑娘这门亲定的不错。我打听过,那理国公家的庶子同二姑娘的情形十分相似,生他的姨娘早年病逝,在理国公诰命跟前养了两年,那府里大太太自己有一儿一女,皆十分出色,长子又袭了爵,所以待庶子虽不亲近,也并未苛待。那府上兄弟两个的关系倒不错,据说这门亲事还是其兄长先提的,大太太暗中相看了二姑娘,这才上门提亲。虽说眼下这门亲事帮不上你们二爷,起码不惹祸,再往后的事谁又说得准。”
王熙凤点头叹道:“说实话,除了我们二爷考虑的那些,在我看来已是极好的亲事了。二妹妹的性子王妃也知道,实在太和软了些,若不去那些规矩严谨的人家,只怕一个下人都能拿捏了她。”
“她身边不是有个司棋。”因着迎春定亲早,两房又分了家,种种变故下来,原著中检抄大观园之事怕是要被蝴蝶了。司棋是个厉害性子,难得待迎春一片忠心,若有司棋在身边,迎春日子要过得多好不一定,却不会太差。想着又说:“说来你是她嫂子,只怕她明年就要出嫁,你也得操操心。说句越矩的,司棋是好,但做丫头倒不如先配了人做陪房,另有个叫什么绣橘的,颇得司棋真传。”
“王妃好眼力,我也是这么觉得。姑娘们大了要嫁人,那些丫头们大了也会生二心,倒不如早配了人省心,免得将来后院起火。”
林青筠瞥了眼其后的平儿,暗叹,王熙凤也是不容易,到底是将平儿过了明路给了名分。想着贾琏那贪花好色的性子,照原著中讲的,的确是不管什么脏臭都往床上拽,王熙凤舍了平儿一是堵外头那些嚼她善妒的人的嘴,一是堵贾琏生外心,再一个,因平儿是她的臂膀,于公于私都舍不得罢了。
“王妃将哥儿给我罢,当心压的胳膊酸。”平儿走上来接过葵哥儿,不仅举止动作小心温柔,眉眼间亦是十分慈和。
平儿如今也算是一辈子的大事做定,她参与了王熙凤所有机密事情,又是自幼的主仆,如今又更近了一层,自然是越发的恭顺侍奉,有她的忠心在里头,也是为自己往后。王熙凤曾与她说了,等葵哥儿满三岁便停她的避子汤,若在以前她不敢信,如今旁人都得正经称她“李姨娘”。李是她旧日的姓,自跟了王熙凤十几年,想不到现在又用上了。
王熙凤对平儿有倚重信任,亦有猜疑防备,只是到底情分比旁人不同,说这番话也是真心。小孩子若长过三岁,基本就没什么妨碍了,到时候平儿生了女儿最好,若是个儿子……一个庶子,若安分着,她只当多养个人罢了。
第60章
离开滇南,林青筠选择了往蜀地一游。
此时已入冬月,天气越来越冷,时有风雪阻路,车马装了防滑,走的越发慢了。蜀地与滇南接壤的地方是宁远府,眼见着天寒地冻实在难以赶路,况且徒晏的身体虽比以往大有起色,仍是有些怕冷,林青筠便选择在宁远府停驻。
“走了一个月才到这里,也腊月了,就在这里过年吧。等过了年到二月,天气和暖了再赶路,也耽搁不了回京的时间。”林青筠说道。
“随你安排。”徒晏做了甩手掌柜。
于是在顺宁府行馆安置后,林青筠开始里里外外的忙碌。行馆内添置了许多小件儿东西,开始像正常住家,而不是三五日便收拾东西要走。另外又一一分派下人们诸事,如采买年货、上下人等裁剪衣裳、打手势,府里侍卫们下人们排班轮值,至于年礼,为着方便,早在大半个月前就一起用船送去了。
此外,林青筠请了个当地厨子,不必做那些样子菜,而是做些当地的家常美食。这里的人相比面,更喜欢米线,且味道正宗,连着好几天早饭都是米线,徒晏也跟着吃了两回,他的味道清淡,汤味鲜美,林青筠则是将各种口味都尝了一遍。
日子平平淡淡,晃眼就到了除夕。
这天早上林青筠最后一次核对除夕晚宴的菜单,不经意的抬头,却发现递单子来的人是相思,顺口问道:“白鹭呢?刚才不是还在这里。”
相思眼神微闪,口中答道:“好像外面有人找她。王妃要唤她来么?”
“不必了,也没什么事。”林青筠见相思似乎有些紧张,莫名有些在意,毕竟白鹭跟了她好几年,真有事哪里需要瞒着?可现在明显是有事瞒着她,且相思也是知情。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白鹭能有什么事,干脆直接问相思:“谁找她?”
哪知相思半天没说出话来。
“怎么了?有什么不能说的?”越是如此,林青筠越是在意,直到见相思紧张的脸都白了,这才于心不忍的笑道:“罢了,我不过是问问,倒像是拷问你似的。行了,我不问了,谁还能没点秘密呢。”
相思大松一口气,话都不敢接。
哪知没多大功夫,白鹭回来了,却是噗通往地上一跪,把林青筠吓得不轻。
“你这是做什么?”林青筠忙令她起来。
白鹭摇头,瞅瞅左右的相思等人,红着脸不吭声。相思是个知情的,便领着百灵画眉出去了。白鹭这才请罪:“王妃恕罪,奴婢犯了错,请王妃处置。”
这架势……
林青筠察言观色,大约猜到几分,不禁好笑:“那你说说,你犯了什么错。”
白鹭因着过于紧张,忽略了她语气中的玩笑,以至于脸色煞白,哆嗦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
林青筠忙道:“你怕什么。我直接问了吧,他是谁?你是我的人,当初进王府时我就说了,将来你们不论是留在王府配人亦或者嫁到外头,我都为你们做主。”
白鹭自然记得,不然也不会放任自己做些出格举动,但这种事大家子都不准,历来丫鬟的终生都是由主子做主,除非主子发话许他们父母自便。这会儿见王妃不怪罪,又碍着女孩家脸皮儿薄,哄着脸蚊蝇般吐出一个名字:“方山。”
“方山?”这名字似乎在哪儿听过,但一时想不起来。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