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惊春微蹙眉头,却是起身,踱步到正始帝的身前。
“陛下何意?”
正始帝突兀地说道:“夫子,之前的那六个人,寡人已经杀了。”
这话跟他们之前在交谈的话题毫无干系,但是莫惊春微顿,一下子他反应过来帝王何意。
他的脸色流露出一种奇怪的神色,说是难看,也不止,又像是一种无奈的悲痛,他低头看着公冶启,隐忍地摇了摇头:“陛下又何必如此?”
正始帝低低笑了起来,他看着莫惊春,眉宇才更是压抑,“夫子这话,不是明知故问吗?”
莫惊春敛眉叹息,“我没事。”
正始帝:“夫子若是不会武呢?”
他突地说道。
莫惊春想说什么,却是被正始帝的话打断,“如果夫子不会武,那昨日的事情,便不会是这样小小的伤势。”
莫惊春抿唇,帝王的话确实没错。
如果昨日换做是别人,譬如是隔壁的左少卿,那他起码得在床上躺好些天。
这便是差别。
再是一个偏差,就这么去了的人也是有的。
正始帝如何不后怕?
若不是有理智在,他怕是要诛连。
有时候正始帝心里的残暴,便连他自己也是吃惊。
怎会有这般无穷尽的杀念恶意?
当他意识到那种彻头彻尾的疯狂如影随形,跗骨入髓时,正始帝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愉悦。
父皇从前不愿他吃药,怕才是正途。
正始帝恶意地想着,这样养出来的疯兽,谁又能阻止得了?
莫惊春沉默了片刻,突然横跨坐在帝王的膝盖上。
这样突兀的举动,放在他身上,着实大胆。
所以,公冶启也能听到莫惊春狂跳的心声,如此之近,就像是一抬手,就能直接触碰到一般。
莫惊春面色微红,语气却镇定平常:“陛下,是怕臣想跑吗?”
公冶启:“夫子想跑吗?”
莫惊春:“想过。”
他太诚实,公冶启问了,他便说。
正始帝的神情阴郁,冷冷地说道:“那夫子还说!”
他真想将莫惊春的心挖出来看看。
莫惊春摇了摇头,“可我现在不想。”
他伸手点了点那令牌,“陛下也无需给我这个。”
正始帝的眼神随着莫惊春的言行而变得一点点热燥起来,却是幽冷地说道:“夫子,这是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