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无一例外,车夫的速度都很快。
马车离开皇宫,因着速度太快,车厢内即便布置了软垫,但还是非常颠簸。明春王小心翼翼地护住了王妃的脑袋,免得她撞上边上的硬物。
他在心里决定,等回去后,一定要钻研出不会颠簸的马车。他不会什么甜言蜜语,就把小王妃抱得更紧了点。
明春王妃低声说道“王爷,秦王是不是……”
明春王叹息了一声,轻声说道“秦王跟康王,其实是皇室里辈分最大的。康王去世后,就剩下秦王……他本来就是上上辈年纪最小的,其实跟清河王也只差了十几岁。”
“我记得。”明春王妃恶补了好些天,勉强记得大概。
明春王“秦王很聪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脑子异常灵活,就算是当初的当朝太子,也比不得他。可是他天生腿脚不好,依靠轮椅才能行动。所以,即便他再是聪明,也绝不可能成有机会登上皇位。”
“……方才陛下的话,是故意的。”明春王妃这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
正始帝那犀利古怪的话,是针对秦王。
明春王苦笑了一声,低声说道“怕是秦王的不臣之心,陛下从一开始就猜到了。”
明春王妃“可是为何秦王会将兵器藏在轮椅内?他对太后下手又有何用呢?即便伤了太后,也不可能让陛下受害呀!”
明春王看着窗外的影子,一重重暗影卷过去,眼神变得幽深。
他低低说道“可还记得,百越的事情?”
明春王妃怔愣“陛下那病……还未好全?”她的声音已经在交流中逐渐平静下来,开始有点好奇。
明春王就笑了起来,像是有点高兴,“我看,怕是不会好了。”他的声音含糊,但看着明春王妃的小圆脸,又透着明显的笑意。
这样的对话,不仅存在于明春王与王妃间,更存在于所有刚离开皇城的人心中。
方才正始帝因着太后险些受伤而展露无遗的阴鸷残暴全然露在他们眼前,或许从前他们有所耳闻,可是百闻不如一见!
不过明春王妃在离开皇宫后,害怕的心思逐渐消失了。她想了想说道,“连德高望重的秦王都能搞刺杀,陛下本来就是喜怒无常的人,因着暴怒想杀了秦王,那也是正常的。”
话是这么说,明春王抱着还在打颤的王妃,没有打破她的念想。
毕竟除了秦王外,可还有焦氏呢……
让虚怀王忍不住吐出来的,可正是陛下对焦氏的暴行。
明春王并不喜欢虚怀王,他的封地就在清河广平附近,本该是危险的地方。可是他却能抛弃封地的百姓出现在京城,而且他无数的子嗣,也只带了最喜欢的几个,连王妃都没带走。
他是专门避难来的。
可谁也不能说他不是,毕竟他名义上可是专门为太后贺寿来的,这贺寿完了,转眼就到除夕,再留下来,岂不是也理所应当?
如他这样的人,即便是同为郡王,即便是最沉迷做木工的明春王,也是厌恶至极。
身为王爵,他们虽没有兵权,但也有数百亲兵。他们生活在自己封地内,生活异常富足,每年食俸,都靠当地百姓供给。至少庇护自己封地内的子民,也是应该做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