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味道在唇舌绽开,是别有不同的味道,酸甜过后的甜味,让人回味不穷。
大皇子含着蜜饯,被莫惊春妥善安置在床榻上。
尽管他之前昏睡了过去,可眼下他睡不着。
莫惊春就给他在床上支了小桌子,放了笔墨纸砚还有一些闲趣的书籍,说是病中不可劳神,但适当活动也是可以的。
大皇子在看书。
虽他在看书,可他实际上也在观察莫惊春。
莫惊春的屋内摆设甚是朴素雅致,除了窗台上摆着鲜嫩的花枝外,皆是沉稳的色调。但是一整面靠墙的书架,足以看得出来他的偏好,而墙上悬挂的长剑和外头窗前庭院放着的武器架,也看得出来他平日喜欢锻炼。
此时,莫惊春正坐在窗前的软塌。
他的姿势散漫,却不失态,手指捏着一张书页,正缓缓地掀过去。
莫惊春仿佛没有留意到大皇子的观察,正漫不经意地提起毛笔,在边上标注了什么,而后扬声说道:“墨痕。”
窗外经过的青年便进来,欠身看了看。
莫惊春将手里写的东西递了出去,低声吩咐了什么,然后才笑着说道:“可决定了什么时候要办婚事?”后半句话恢复了平常的语调,所以屋内的人都能听到。
墨痕面色微红,笑着说道:“还没决定好,不过应该会在三月。”
“三月好呀,”莫惊春的声音清朗温柔,“春日明朗,到时候可要给我送份帖子。”
墨痕的眼睛当即亮了起来,高兴地说道:“那,那是当然!”
他出去的时候,甚至都有些同手同脚,险些一个踉跄,还得是路过的另一个小厮无语地搀扶着他,“你这是作甚?”
那小厮……
大皇子眼神微眯,是內侍。
他不会认错。
尽管他的声音体态很难辨认清楚,但是那略微尖细的声音和面白无须的模样,还是让习惯跟宫人相处的大皇子认了出来。
墨痕就笑嘻嘻地靠在卫壹的肩膀上被拖着走,高兴得手舞足蹈,半点都没有在莫惊春跟前的稳重。
“嘿嘿嘿,郎君说要来参加我的婚宴,嘿嘿嘿,他还要我的请帖,卫壹,你也要来——”
大皇子:“……”
你知道这个距离,莫惊春还是听得到吗?
他也听得到。
墨痕知不知道不要紧,但卫壹显然是知道的,他默不作声地将墨痕拖走了。
大皇子抿了抿唇,低头吃了口热茶。
等他再抬头的时候,莫惊春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而是走到书架前,不知在抬头看着什么,好半会,他踮脚从最上层取下来一个物什,然后走到书桌前开始处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