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昊漫不经意地说道:“您这话却是错了,如今这热议遍布坊间,百姓可说得,大臣也可说得,男子说得,女子自然也可说得。”
正始帝什么都没说。
可既然太后娘娘的话借由刘昊的口传到前朝,却也无声表露了正始帝的不耐烦。
这烦了十来日的讨论才暂时蛰伏下来。
下了朝,许伯衡等人被正始帝薅去议事,走在宫道时,正始帝甚是不耐地说道:“这群人怎忒多话?朝上的事情可是不少,却是开始折腾起女人是不是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歪门来?这么多事,怎么不想着去西北扛异族呢?”
薛成踱着步走在后面,“陛下,有些人不过自己心胸狭窄,这才枉顾了旁人看法。不过男主外女主内,阴阳调和,也是世间常有的事情。”
正始帝嗤笑了声,“便是两个男人,两个女人在一处又如何,碍谁的事了?”
彭怀远擦着汗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这传宗接代,还是要的。”
正始帝的声音更冷了些,像是在刮骨般森然,“血脉有什么好传承的?就跟先皇生下来的那几个废物?这倒是有趣,这不是还没传承多少就已经没了吗?多生有何用!”说这话的人是皇帝,而且举例的人还是之前因着谋反被杀的皇子,一时间这些跟着的朝臣也无话可说。
直到快到贤英殿前,许伯衡才淡淡说道:“陛下,那些抗议的人不过是在畏惧。世间不论男子女子,都有其才能。男子会有野心,女子也会有。可如果一桩事情上只有一种人可以获利,那竞争总比两种人都可为……来得容易些。”
他略欠了欠身,“此不过排除异己。”
许阁老说的话甚至从容,却透着刺骨的冷意。
世间事,不过利益二字,最是分明。
白马过隙,随着时间过去,短短一月时间已到。
那《云生集》的借阅也便结束。
孟怀王和王妃按理来说也应该折返封地,但是他们并没有立刻这么做。
孟怀王妃花了些时间找了几位愿意教授女学生的夫子,然后在寻昌坊买了个三进的宅院,充作女子书院。
而后孟怀王妃将京城善堂中收养的数十位孤女带入女子书院。
她不是一时兴起,在离开京城前又留下负责的人手,待回到封地上后,孟怀王妃同样行了这样的举措,她开始为封地上的女性建立书院,只招收女学生。同时将《云生集》捐了出来,放在书院中,充任书院的镇院之宝。
有了《云生集》在,陆陆续续有了不少才学渊博的夫子,当真将这书院的名气给宣扬出去。
这是在孟怀王妃离开后的事情,不过眼下京城中的女子书院,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不少人只在看戏,可是听闻了这个消息的陈文秀却是彻底愣住了。
陈文秀觉得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