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惊春出门的时候,吏部内的小吏忙送他出去,他笑着道谢,等到了停马车的地方,墨痕从里面探出头来,将莫惊春给扶了上去。
莫惊春清晨出来时匆匆忙忙,还留着宿醉后的难受,也没注意到墨痕的模样,如今经过一日的劳碌,反倒是还清醒着,看着墨痕眼皮底下的青痕,惊讶地说道:“你昨夜可是没休息好?怎是这般模样。若是不舒服,该早些回去。”
墨痕坐在车夫的位置拍了拍马匹的脖颈,幽幽地说道:“小的昨夜只是有些辗转反侧。”
莫惊春:“……入宫的事情?”
其实莫惊春有些想不起来昨夜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自己像是吃醉了,然后在吃醉前似乎说着要见陛下……然后等醒来,他果真出现在长乐宫内。
就是不知道究竟是陛下中途来接他,还是莫惊春自己发酒疯让墨痕去皇宫。
莫惊春很不愿意承认,但从他吃醉的模样,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墨痕:“您和那位,已经,成亲了?”
稳坐在马车内的莫惊春本来要喝口水,被这句话惊得猛咳嗽。
“什,什么?”
墨痕嘀咕着:“这不是昨夜您自己说的吗?”
莫惊春:“……”
他开始试图回忆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是不管他怎么回忆,他昨夜就是在马车内彻底断片的,之后再发生什么,莫惊春一概想不起来。难道当真是……酒后失言?
莫惊春喝得烂醉的时候太少,可谁也没说过他会在酒后胡言!
一个不敢继续说,一个不敢继续问。
这美妙的误会便持续下去。
墨痕小心翼翼地驾着马车,同时心里还在想着乱七八糟的念头。
如此说来,承认那位是夫人……也不是不行。
就是,就是……如此凶悍善妒的“夫人”,要怎么跟可怜娇小的桃娘凑成“母女”,这思来想去,那位都特别像是会欺压……
墨痕还没想完,这马车就猛地一个颠簸,牙齿磕到了舌头。
墨痕:“……”
啐!
一口血。
莫惊春回家的时候,顺手带了三盒糕点,让人送去给几个孩子,这才站在屋内换下朝服,一边立在铜镜前打量着自身。
其实相较于数年前,如今莫惊春的身体已经好上不少,尤其是原本瘦弱的身体逐渐覆盖了薄薄一层肌肉,那身子底可比之前要好上太多。而且因为受伤的缘故,厨房总是变着法儿给他做吃的,所以恢复起来的速度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