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叫叫我。”江少观又盯上了邰砾的耳垂,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舔。邰砾觉得痒,试图躲开,却被江少观的手臂挡住。“叫你什么?”邰砾多数时候叫江少观全名,偶尔会去掉姓叫“少观”。至于床上……他想起上次被江少观逼着叫“哥哥”,犀利发问:“你是不是还挺喜欢别人叫你江哥的?”“别人?”江少观怔怔地抬起头,反应了一下,这个别人说的是段缪吗?他连忙否认:“没有。别人叫江哥就是礼貌性称呼而已。”“但你要是叫……”想想就挺爽的。“不可能。”邰砾清醒的时候,是绝不会叫江少观“哥”,“认清你比我小两岁多的现实。”“哦。”江少观想,没事,留着床上叫。这一夜,他们折腾到零点才睡。第二天一早,江少观陪邰砾去了心理诊所。他走到咨询室门口,留给邰砾和谭溢交谈的空间。邰砾想对他说的话总会对他说,两个人再亲密,也不能无孔不入地侵蚀对方的生活。倒是谭溢听说这次邰砾口中那个“他”也来了,结束咨询后,主动和江少观打了个招呼。谭溢对他笑:“你们很般配。”“谢谢。”江少观牵起邰砾的手,“我知道。”在一起之前有很多顾虑,在一起后,来自外界的反应大多数都是友好的。他们牵着手从诊所走到外面街道,被当作异类的情况并没有发生。街上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专注于自己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下午,他们去了游乐场,因为江少观想要坐摩天轮。正值假期,游乐场里人很多,多数都是一家三口带着小孩的。邰砾本来想过,他和江少观两个人不能有孩子,会不会有遗憾,但进场的时候,听见旁边几个小孩此起彼伏的哭叫声,就觉得……还好江少观不能生。游乐场和邰砾的形象格格不入,他觉得这是小朋友玩的,两个三十几岁的男人像是纯属误入。江少观还挺享受这种热闹氛围的,一进场就买了冰淇淋和棉花糖。他们的第一站就是摩天轮。s市的摩天轮据说是全国最高的,不少人慕名前来,排着长队。邰砾一看队伍的长度,就觉得脑袋疼,有时间做什么不好,非得浪费在排队上。他等了十分钟,逐渐失去耐心,但想到江少观这么期待,又说不出放弃的话来。江少观察觉了他的情绪:“要不我们以后再来吧。”江少观这么“懂事”,邰砾反而于心不忍了,他是江少观男朋友,应该要满足他的愿望:“……算了。”“……来都来了。”江少观笑出声来,邰砾挑眉,意思是:你又在笑什么?江少观说:“我发现你现在特别接地气。”他们又排了十分钟队,才发现有快速通道,邰砾立马现场办了卡,一点都不带犹豫的。他俩终于坐上了摩天轮,摩天轮缓缓升高,江少观转头看向窗外的景色。车水马龙,高楼大厦,繁华得让人迷了眼。他在s市也生活了好多年,从来没有感慨过s市是那么的漂亮。在快要升到最高点的位置时,江少观才回过神,站起身,走到邰砾跟前,低头吻住了他的唇。他俩本来坐的是面对面的位置,江少观这个动作导致重量倾斜,轿厢微微晃动。邰砾担心他站不稳,下意识地牵住了他的手。掌心贴合的温度让江少观心脏滚烫,他加深了这个吻。这座城市那么热闹,承载着无数人的故事和情感,有人热恋,有人失恋,有人大笑,有人落泪,有人在奔跑,有人在等待。但此刻,在轿厢的这一小片天地,只有他和邰砾两个人,安静得能够听见对方的心跳声。他真想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却又忍不住奢望未来里会有更多的“这一刻”。轿厢在下降,邰砾不知地上的人能不能看清他们的动作,他轻推开江少观:“好了啊,亲个没完。”江少观只恨摩天轮转一圈的速度太快,下来时还有点意犹未尽。邰砾看他神色:“你喜欢?你不是想玩刺激的吗?”他听连沛说了,在美国的时候,他们俩经常一起去玩极限项目。江少观喜欢的不是摩天轮,而是赋予在摩天轮上的浪漫因素。他第一次谈恋爱,俗了点,在所难免。他们奔着“刺激的”去坐了过山车,特意选了看上去最惊险的。过山车上升到最高点,突然向下俯冲,周围的人都在尖叫,他俩格外淡定。江少观还不忘了调情,手放在邰砾大腿根部,五指曲起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