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长,是东府之什长,不是西府之什长!
哪来这么多屁话!
什长:“遵命!大老爷!战况就简单了。三拨杂鱼都是在官道两旁的野地里尾随咱们,兔子洞太多,别马腿,所以都跟不上!有一拨杂鱼,干脆上了官道,就在咱们后方二里,大摇大摆的尾随。宝二爷铁口直断,这一定是山上的人马,奉命下山来保护咱们的,不用搭理。还有两拨杂鱼,眼看跟不上咱们,直接以火光为号,传递消息。宝二爷再次铁口直断,十一里到十五里之间,是空旷平整的大野地,兔子洞很少,便于冲阵,两拨杂鱼肯定会借着黑夜之遮蔽,都有埋伏。果不其然!第一拨冲上来的,是小杂鱼,被西府的一伍弟兄们,全都料理了。第二拨冲上来的,是大杂鱼。按照宝二爷的吩咐,咱们东府这一什弟兄们,除了分出来五个弟兄,分别控制前后中军、两组斥候,剩余的一伍弟兄,就在马车附近的野地里,以逸待劳,等大杂鱼冲进一箭之地,马上硬弓放箭!连放五轮!嘿嘿!列位您猜怎么着?冲过来的大杂鱼,搭眼一看那冲阵的架势,就知道也是精锐兵卒!而且是一队满编的轻骑兵!三什!六伍!三十人!哈哈!咱们弟兄五人,五张硬弓,放箭五轮,二十五根箭矢!射倒轻骑兵十几骑!射的就是精锐!对面才放了一轮箭!弓不硬!箭矢扎到咱们弟兄们的全身甲上,就跟挠痒痒一样!只是有俩倒霉蛋,被射中了马匹,差点让马匹给掀翻了!不过没事,到底是经过战阵的军马,扛造!只是蹿跳了两下,照样能骑着射箭!对面的轻骑兵们,可就惨喽!三十人一队满编的军阵,被咱们弟兄给射倒一半!直接崩阵了!四散逃命!咱们按照二爷的吩咐,穷寇莫追!何况还有后面二里地,从山上下来的人马跟着,完全就是后勤辎重营,会帮咱们打扫战场的,不用担心!只是,惭愧啊惭愧!我就是那两个倒霉蛋之一。大老爷您看,我这马腚上,还扎着一根箭矢哪!”
贾敬:“……”
心累!
出身京营的,果然都是老兵油子!
嘴皮子都油了!说的真溜!
要是不当家兵了,去说书,神京茶馆里那帮说书的,都没饭碗了!
尽管,很想一个大耳刮子,呼死这个什长!但是,不能出手啊!
勇士浴血奋战归来,主动邀功了!
这个脸面,必须给!
“壮哉!勇士!壮哉!悍不畏死之马!待我一观!”
贾敬击节赞叹,然后把脸凑到车窗,借着车厢里油灯的灯光,看了看什长坐骑之马腚。
只见,马腚之上,确实扎着一根箭矢!
看起来,跟什长背后箭囊的箭矢,确实完全不同。
随着马匹的行进,马腚晃动,扎入其中的箭矢也在晃晃悠悠,就是不掉!
伤口处,有马血不断渗出!
可这马,竟然毫无所觉,依然沉默着前行。
贾敬大受震撼!
刚才听什长邀功,确实如同听书。
老兵油子,油腔滑调!
可是,真的亲眼看到这根扎入马腚的箭矢,和那不断渗出的马血,才真正感受到了,刚才短时间遭遇战的凶险!
老兵悍勇,无所畏惧!
贾敬沉默了。
好一会。
心中忽然浮现,老兵们在暗夜深沉中,迎着敌方箭矢,悍勇冲锋,硬弓连射,击溃敌人的场景。
有感而发,忽然得了一首短短的歌咏,可以吟唱出来。
暗夜深沉,危机四伏!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豁出性命,策马冲锋!
弓如霹雳,连发五矢!
敌阵崩溃,四散逃命!
先发制人,大胜而回!
马伤渗血,不改其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