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苏潮又沉又哑的声音,徐徐灌入耳中,带着无可奈何,“老子真是服了。”
她埋首在他怀里,心跳如雷间,唇角小小地翘起。
……
回程路上,汪林莞端坐在车后座,悄悄打量着副驾驶上的苏潮。
他好像很忙,从上车开始,电话就不断。
两年时间,他变了很多,比起以前没心没肺的纨绔二世祖,现在隐约有了点霸总的沉敛气质。
或者说,他这人其实一直都很强势,只不过是惯常的吊儿郎当,又生了双带笑的眼睛,很容易让人产生错觉。
她对他很不好。
情绪缺失前,做了很多伤人而不自知的事儿。
但即使如此,他一直在容忍自己的小孩儿脾气,一次又一次把她从深渊拖回来。
现在,依旧是他主动朝她前进。
鼻间微微泛着酸意,眼里也渐渐涌起热意,她下意识眨眨眼,一滴晶莹自眼眶砸落在手背。
怔了一秒后,她茫然看向手背上那颗晶莹漾开,滑落。
大约是压抑了太久,释放的开口一旦打开,所有的情绪争先恐后涌出。
怕被看出端倪儿,汪林莞迅速擦干眼泪,索性往后座一歪,将苍白的小脸埋在苏潮的风衣里。
得把他追回来。
然后,狠狠地对他好。
但——
她现在不确定他到底只是因为兄弟的情分才容忍她。
还是对她有那么点余情。
如果他有了女朋友呢?
她做不到厚着脸皮破坏人家感情的事儿。
即使没有女朋友,如果他不再喜欢她了,她还像个烦人精一样粘着人家,不会很讨人嫌吗?
揪紧他的风衣,汪林莞用力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可能才大哭了一场,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来,她从风衣里探出小脑袋,发现车子停在一栋别墅前。
雪越下越大,秋冬的挪威,黑夜来得早,刚在路上还亮着微光,这会儿天气完全暗了下去。
汪林莞挣扎着从后座爬起,往车窗看去,见苏潮吊儿郎当咬着烟,正低头跟一个小姑娘说着什么。
天寒地冻,他只穿了件白衬衫,黑西裤,黑白拼接的板鞋搭配着,减弱了那种很正的商务感,多了几分时尚。
她很少见他穿白色,跟别说是这种特商务的白衬衫,硬生生地给他痞气的气质里,点缀了几分性感的禁欲。
盯着男人优越的身材瞧得出神,车窗忽然被敲了敲。
她骤然醒神,一脸懵地望着他。
苏潮曲起指节轻叩了下车窗,鸦黑的睫毛低垂,没看她,咬着烟散漫提醒,“到了,下车。”
汪林莞哦了声,依言推开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