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镇上的普通郎中怎识得这罕见的寒毒?再者,就算他见识颇广,能认出寒毒病症,但为何方才不直接说出来呢?最重要的是他如何得知自己周遭有耳,又为何要帮自己呢?
不怪苏徐行疑心重。自他母亲死后,外人嘲他、笑他,苏家人要不无视他,要不将他视作眼中钉,被赶到这庄子上后过得更是凄惨,昔日的奶娘暗中投靠了敌人,日日往他药中下毒。真心待他的人很少,想害他的人却挺多,他如何不对这初次见面就献殷勤的秦郎中起疑心。
见苏徐行只盯着自己不说话,秦郎中知晓他是不放心。半晌,他叹了口气,再开口,话中多是哀愁:“也罢,少爷不信我,但……”
“想必识得此物。”
说着,秦郎中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佩,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刻着一个“楚”字。
这玉佩……
见到这玉佩,苏徐行猛地瞪大了眼,这东西和他母亲的……
“少爷可识得这玉佩?”不等苏徐行回答,见他模样秦郎中便知他认得。
也不再废话,秦郎中言简意赅地说道:“我师傅与你外祖家是旧相识,你外祖有恩于他,临终前师傅交代我要好好看顾楚氏后人,今日听闻是给少爷诊治我便来了,少爷定要信我,好好医治。”
到这儿,苏徐行才信了这秦郎中的说辞。不为其他,就因为那块“楚”字玉佩。
那玉佩他只在他母亲那里见到过,母亲说过制那玉佩的玉是上等佳品,千金难求,且雕刻手法卓绝,世间仅有几块,也只有她娘家亲信才有相同的。母亲死后所有遗物都被封存陪葬,只有那块玉佩被母亲的陪嫁丫鬟偷偷送来给自己,现在还戴在他身上呢。
关于这玉佩,外人是万万不知,也万万寻不到的。
他不是苏家夫人派来的人。苏徐行这才放下心去,他冲秦郎中点点头:“我知道了。”
事到如今,纵使有危险他也必须尝试,否则寒毒一日不解,他便一日不能痊愈,缠绵病榻做个药罐子他还不如一头撞在柱子上,搞不好还有几率穿回去呢。
见苏徐行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秦郎中终于松了口气。
门外宋麽麽还在守着,秦郎中不敢再多逗留,将阿冬烧好的银针装入布包后,他提高了音量说道:“少爷定要记得按时服药,再不可将身体当做儿戏了。”
“嗯。”
“那我外祖家……”
秦郎中摇摇头,没有多言:“那老夫这便走了,少爷若是再有不适,叫宋麽麽前来寻我便是。”
事情已了,秦郎中这才放心离去。走至门口时,他猛地一拉房门,正靠在门上打盹的宋麽麽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摔了进来。
“哎哟!”
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地上,宋麽麽下意识嚎叫了一声。
秦郎中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笑意未达眼底:“宋麽麽,咱们抓药去吧。”
“哦哦,好。”宋麽麽闻言慌忙爬起身,走之前还不忘朝厢房里看一眼,“少爷……”
“刚针灸完,少爷睡下了。”
两人边说着边往外走,宋麽麽一路上都在打探苏徐行的病情,秦郎中未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寒症很重,想治愈怕是难了,方才是顾忌着苏徐行在场才未实话实说。
“麽麽莫要伤怀了,人各有命。”秦郎中一脸感慨地“劝慰”着。
“秦郎中说得是。”宋麽麽嘴上说着,心中却十分开怀,毕竟这小畜生归西之日便是她解脱之时。
自秦郎中走后,苏徐行一直握着胸前的玉佩,怔怔出神。
这原著里可没有笔墨描写苏琰母亲那边的情况啊……难道是因为他穿来了,苏琰没死成,关于他的这条线就自动连上了?
那原著里没有着墨的事情……怕是他先前做的那一场大梦里也没有了。
“哎……”苏徐行叹了口气,这金手指短了点啊。
不过现在看来,苏琰的人生实质上并不是一个炮灰那么简单。只是……他母亲究竟是什么人呢?那秦郎中又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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