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认罪,那就画押吧。”顾长澜将供词递给徐元卿。
徐元卿有点懵,这就画押?这么点供词可不够将詹乌判死罪的,难道是自己想错了,顾王爷并没有要詹乌命的意思?
“徐大人!”顾长澜冷冷地看了一眼徐元卿,徐元卿一激灵从胡思乱想中醒过来,忙拿了供词和朱砂放在詹乌面前。
詹乌看不到的嘴角浮现一抹鄙夷的笑容,什么手段狠辣,不过如此!自己咬死不放他又能耐我何!
画押结案,顶多是个流放罢了。
他痛快的画押,抬头看赫赫有名的王爷,笑道:“罪臣多谢王爷了。”
顾长澜却站了起来,脏了手一般掏出一块帕子仔细地擦着手指,沉声道:“徐元卿,何伏玉怎么死的,就让他怎么死,既然敢到大理寺来杀人,自然也不怕多背一条人命了。”
他要人死,哪里要什么冠冕堂皇的缘由,不过是近一年常不在京中,这些大人们就开始忘记他的手段了。
他神色冷漠,声音回荡在阴暗的大牢之中,似一根绳索,无形地套在了詹乌的脖子上。
詹乌笑容敛去,换上了不敢置信的错愕。
他疯了似的站起来,就朝顾长澜扑去,身上的铁链哗啦作响,被云满上前轻松按在了地上。
“顾王爷不过堂就要用私刑!还有没有王法!”詹乌厉声道。
“你死后自去阎王殿讨王法吧。”顾长澜将手中的帕子递到还未回神的徐元卿手里,那帕子的边角绣着飞燕,俨然是掉落在何伏玉身边的那一条。
他已知这帕子的意思,留着也无用,有人要请君入瓮,他不还上一手,当真叫人小瞧了。
徐元卿收回帕子,仔细地放入怀中,道:“王爷放心,下官一定办妥当。”
“顾长澜!你把持朝纲,滥杀重臣,皇上不会放过的你的!你不得好死!”生的希望突然失去,詹乌歇斯底里的怒吼。
顾长澜不加理会,带着众人出了地牢,将咒骂哀嚎留在了阴冷的地下,走入了光明之中。
颜照还未从回神,顾长澜待她一贯温和,连重话也少有,何曾有过如此雷霆手段。
她今日才知,外界传言并无虚假,顾长澜如此狠厉毒辣,全然未给自己留一丝退路,众人怕他恨他,都等着墙倒众人推的那一天,等着顾王爷从神坛跌落,任由他们侮辱泄愤。
顾长澜却毫不在意,似一位病入膏肓的病人,不想身前身后事。
太阳刺的颜照眼睛生痛,这痛又连着心,将她的心都扎痛了。
她快步走到顾长澜身边,紧紧地站在他身后,想要成为他的依靠。
顾长澜以为她吓着了,抬起手,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
徐元卿这一刻恨不得自己瞎了,他竟然看到清高的顾长澜去摸了小侍卫的头,脸色也软了,眼神也柔了。
难道顾王爷是断袖!所以才这么多年不娶妻!
呸!呸!呸!一定是太阳太刺眼,他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