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
“是吗?”出水有些怀疑地说,“你不是解释说,道田和情人有了孩子,可又不能结婚,这才去死的嘛。”
“有这么回事吗?……”
“是这么回事嘛。我记得当时我还反驳了你呢。孩子生下来之前也许还说得过去,可孩子生下来了后,道田应该活下去的。另外,那情人是跟在道田之后才死的-,如果真是因爱情而死的话,他不会一个人先去死,总该两人死在一块吧。我当时是这样说的呀。现在想起来,你当时的想法好奇怪啊。”
“他那情人可漂亮着呢。”
“是她的孩子,道田的儿子肯定漂亮吧。在死去的母亲身边,你不也抱过那小毛头的嘛。”
“嗯。”
“我好像还能看到当时的情景呢。包着那孩子睡的蜡烛包的花色都还记得呢。是冬天吧。那小毛头穿着小红棉袄,那上面还画着菊花呢。还有一个月,道田就要毕业了。对自己的才能绝望,也许早了点。可那也是因为有了你这竞争对手,他的眼中钉的缘故。”
出水的纠缠不休,让御木皱了皱眉。
御木其实并不是要补偿什么过去的过失才资助道田的儿子的。他从来不认为道田的死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跑到九州,像被淋上了些莫名其妙的恶水;来到京都,这回又叫妻子顺子揪住不放。
出了浴室,夫妻俩稍微午睡了一会儿。
“啊,梦见弥生了。家里该没事吧,想回家。”顺子说。
“怎么样的梦?”
“记不清了哇,弥生在爬很高的石台阶,半路停下来往下面张望,好可怕呀。觉得可怕的不是弥生,而是我。启一像是没出现。”
“什么事也不会有。”
“这京都旅馆,我告诉过弥生,要有事她会打电话来的吧。”
顺子黑眼睛里浮起一丝飘忽不定的不安情绪。
御木也有些不放心。出来旅行快一星期了,有规律的生活节奏都被打乱了。本想出来休息一下,结果也没休息成。
“好容易来到这阔别多年的京都。”
“我可是讨厌出门的。你没劲了吧。你带上弥生,再来一趟也不错呀。弥生结婚后就不可能再旅行。”
“弥生是弥生,没有什么为了女儿母亲不能来京都旅行的道理。好太郎和芳子不是在家吗?”御木说着,可也不想去雨中的京都哪里看看。他想,高中的朋友,和出水、道田他们也是朋友的人,在京都有没有呢?真想听听道田的事。对于道田的死,别的朋友大概会有不一样的记忆,不一样的解释吧。
可是,就只上街吃了顿晚饭,回来早早安歇了,第二天,坐“燕子号”回了家。
大门口出来迎接的是芳子。顺子忍不住问:“弥生呢?……”
“嗨。”
“弥生在家吗?”
“在家。”
“是嘛。”顺子这才松了口气似的看着媳妇,“别府转转,京都跑跑,太久了哟。芳子在家受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