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兄,你的头发?”一阳子初见不敢相信,李尘容貌未变,却一头白发,迟疑片刻才敢相认。
‘’六年前道兄将我们救出断音寺,还未感谢大恩,便又因左道群邪围攻湘洹水榭,道兄高义,舍身引群魔来攻,缓解叶老前辈压力,才击退来犯,只是听说道兄也为此受伤,不知去了哪里闭关,至今才在此相遇,快随我去,禹山派许多师弟都要好好谢谢道兄。”
一阳子知道李尘极为不凡,多听点星叟夸赞,又因昔日曾于自己有救命之恩,自当涌泉相报,况且此次前来所图甚大,说不得还要求这位相助。
李尘如今道行远超这些小辈剑仙,立刻就知晓一阳子对自己感恩不假,恐怕还有些事要牵扯自己。
本欲婉拒,但他神境中两仪推演,似乎有关乎自己要紧的事在其中,便又转了心思,答应了下来,与一阳子御剑向东而去。
半盏茶的功夫,两人来到一处矮丘小山,落下剑光,已见有诸多禹山弟子前来迎接。
这小山被施了阵法,里外自不相同,遮人耳目,自是为了规避凡人搅扰。
李尘和一阳子从天上明明看见的是一座空山,但落下来才发现有许多刚开凿的洞府。
“师兄来得忒迟,咦,这位道友面生的很,师兄不介绍一下?”
来迎接的自是一位年少的禹山弟子,白衣如雪,眉清目秀,根骨不凡。
“哈哈,修杰师弟,这就是我常给你提起,曾在断音寺斗剑中,助我和你李秀奇等师兄弟脱困的李尘李道兄!”
白衣少年眼睛一亮,“原来是李洪师叔的弟弟,不光一阳子师兄常提,点星叟老前辈也曾与我等说起,道兄出身不凡,与李红师叔乃是一母同胞,却遭左道一方教祖算计,家逢大劫,道兄逃过一劫,六年前出世,已是境界奇高,修为超群,也是大有仙缘的同道中人呢。”
李尘见其十分了解自家,只好道:“道友谬赞,在下也只是天道下一只蝼蚁,为他人摆弄,被逼上绝路,身不由己罢了。”
“郑修杰,你这话唠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就你知道的多?”洞府中走出一人,也算李尘的熟人,正是南山三剑之一的赵重阳。
郑修杰似乎极怕赵重阳,见他出来立马不敢多言,躲在一阳子身后。
“道兄,一别六年,风采依旧,真是可喜可贺,当时还担心道兄被那殷风的雷法击伤,后听叶老前辈解释,才知道兄功行不凡,借雷解遁去修炼,修为大涨,一年前更是救了一阳师兄和连旗、赵英师弟,道兄于我禹山恩及四海,不敢空口言谢,这次若能取得仙府秘图,我必定奏请叶老前辈,赠与道兄。”赵重阳是真心感谢,禹山派毕竟是正教,门下弟子虽然行事有些雷厉风行,但也知恩图报。
“仙府秘图?此是何物?”李尘听得云里雾里,虽知对方好意,但却不明所谓。
一阳子哈哈一笑,道:“赵师弟你还说修杰,你自己也是个急性子,我从洞虚湖御剑赶来,在那临南郡城附近天上见李道兄驾气行空,闲游渡云,才将他请来,此番大事还未来得及与他细说,我等何必在外边虚谈,不如进洞府去煮茶分说。”
“是极,是极,道兄莫怪,快请随我进来。”
赵重阳立刻反应过来,知道外边虽有阵法掩护,但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又吩咐郑修杰道:“还有几位青雷宗、玄水教师兄师姐要来,你可好好接引,不得懈怠了。”
“师兄放心,我虽是第一次下山,但常往来的几派师兄师姐却也认得,嘿嘿,好久没见玄水教的陈凌菲师姐了,记得我小时候练剑,还是她常指点我呢。”郑修杰自然应命,又说了一通,改不掉话唠的毛病。
赵重阳不由头疼,他受点星叟委派,乃是此次行事的头领,知晓也是宗派有意栽培于他,却不想派中师弟郑修杰养精炼气圆满,但遇到瓶颈,无法领悟气通周天之景界,因此下山寻他,借此历练欲求机缘好奠定根基,参修上乘剑仙功果。
李尘先跟着一阳子进了洞府,就见虽然是刚凿开的居室,却也十分广阔,顶上布置了灵灯法术,照耀洞内长明。
两边开凿了不少别室,虽是简陋,但却一尘不染,也算清净修道之处,果是大派作风,纵然外出修行,也不与世同尘,害怕沾染凡尘因果,亦惧沉堕道心,迷失在纷繁人世之中。
三人进到深处石室,有那明珠点灯,清香焚烟,中央一座奇古石台,放置着青瓷茶具,赵重阳身边的道童已为他们伺候好一切,三人落座,一阳子才开始给李尘讲述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两千多年前,凡俗武林出了一位奇才,练武如痴,天赋不凡,当时我派祖师长秋老祖执掌教宗,看出这武痴身具仙根,欲度其上山学道,没成想那武痴欲求肉身成圣,以武证道,走上古武修的路子,奈何如今武道凋零,凡俗的武学粗浅不堪,不入真流,再怎么修炼,也无法超凡脱俗,而练武最伤己身,易留暗伤。”
“但这武痴最后也不知怎地,开始统一大梁北方武林宗派,大肆搜刮武功秘籍,在吞并北方一个小派时,得到了一卷天书,炼成奇功,无敌于人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