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族老大忽然神情变得很庄严,缓声道:“‘神弓驸马’的功力,如果未能晋列一流之林,只怕不是‘波罗仙剑’尉迟天长的对手!”东夷习俗上评武论剑,不算欺君犯上,否则九大族会榜时,皇族的代表岂非无人敢敌?因此诸人对吉田老大的一番话毫无惊讶。
耿瀛洲冷冷接道:“据传说令郎是‘波罗剑派’的第二剑手,但也接不住‘神弓驸马’的三次‘铁莲子’,由此推测尉迟天长不见得能胜驸马?”
吉田老大微一沉吟道:“胎弓铁莲子是一种奇特暗器,威力强猛无伦,普天之下,只怕无人能闪避得开,犬子亦可开弓三次,如果由犬子持弓驸马爷恐亦要居于劣势。”
上官将军脸色一整,不以为然道:“令郎纵能开三次,但绝非驸马爷敌手,乃可断言。”
“犬子虽不是‘神弓驸马’的敌手,但‘波罗仙剑’享誉东夷数十年,遍胜东夷六国十三邦,惟傲来国明旭王子曾一度与他战成平手,三年前大公主在‘流严岛’与他决战千招以上,才险胜一式,大公主是东夷三百年来难遇奇手,武功造诣丝毫不逊先人,除她之外,东夷六国十三邦没有能胜尉迟天长的人。”
“波罗剑派”威镇东夷,一向稳操剑术牛耳,各海岛的名人中,像明旭王子,白眉神僧,香玉公主,一般认为顶多只能与尉迟天长平分秋色,因此众人对吉田老人的言论均颔首表示赞同。
香玉公主秀眉微皱,娇声道:“吉田老大你认为尹公子的武功,不如‘波罗剑派’尉迟天长吗?”
“臣不敢!只是有关武榜魁首的武功,国中臣民莫不格外关心,臣仅将下情上达而已。”
皇上突然哈哈一笑道:“寡人取消天地双岳台之战,难免有人对榜魁不服。”
乔姜族老人一笑,曼声道:“皇上所言极是,傲来国明旭王子对臣说:‘神弓驸马’未经天地双岳台,不足以显露真才实学,声言欲向‘神弓驸马’讨教。”
吉田老大道:“尉迟天长今年从大瀛洲到无极岛,特来瞻仰神弓驸马绝学,委请臣代为转达。”
皇上微微点头道:“明旭王子师出‘觉远寺’,算起与白眉神僧齐辈,尉迟天长前已败在苑儿手下,想不出居然雄心不灭,挑斗二皇婿要是再度败北,波罗剑派只怕要从此一蹶不振,哈哈……”笑声方歇,接道:“他二人约定在何时何地决斗?”
吉田老大毕恭毕敬地答道:“波罗仙剑约定是明晨在‘浮萍青湖’候教。”
乔姜族老大嘤叫一声,道:“那真巧极了,明旭王子约定的时间地点一般无二。”
皇上长眉微皱道:“这二人已是东夷时下无二高手,到时只能择一较量。”目光转注着尹靖,似乎在询问他的意见。
尹靖心中暗暗盘算,明晨若未能起程回中原,势将延误金陵采石矶之约,那时“万教旌”
为维护武林盟主尊严,加上大公主骄傲的性情,彼此为争“乾坤日月令”,后果定然不堪设想。
君臣见他脸上露出犹豫不决之色,不禁微感惊异。
皇上诧异道:“明晨‘浮萍青湖’之约,皇婿意下如何?”
尹靖道:“难得东夷二位高手不吝赐教,理应瞻仰神技,砥砺琢磨,以增大眼界,可惜我已经与大公主约定本月十五日月盈之夕在金陵采石矶相会,这事关系中原武林安宁至巨,一旦延误祸患所及难以想像,明旭王子与波罗仙剑明晨赐教雅意,只好忍痛婉谢。”
皇上怔了一下,道:“金陵采石矶之约,所涉何事?”
当下尹靖把“混元坪”仙鬼大会之事,约略地说了一遍。
皇上颔首道:“事因你起,也应当由你回去解决,目下日期紧迫,计行程明日非回去不可。”
吉田老大伏首道:“臣启奏圣上,武榜魁首理应接受任何人挑战,神弓驸马若未能应约,只怕要弱了玉壶国威名。”
耿大人想了一下说道:“为免延误神弓驸马行程,臣微见不如将比斗时间提早在今晚举行。”
尹靖年少好胜,他情知拒绝比斗之事,不但弱了玉壶国声望,也贻羞中原武林,一听耿老的意见,立即表示赞同,道:“波罗仙剑与明旭王子,若有意在今晚赐教,明晨日出以前,在下恭领教益。”语气甚是豪迈。
皇上大乐道:“吉田卿与乔姜卿,即刻传谕尉迟天长及明旭王子到浮萍青湖比斗。”吉田老大与乔姜老大领命,双双告退。
皇上又传令宫廷侍卫,在浮萍青湖四周高点灯烛,以便挑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