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纵都不知道这件事:“你怎么不事先跟我说一声?”
余霆:“你病还没好,不适合走访。”
黎纵噢了一声,不悦:“感情我不适合走访就适合割猪草?”
“那你慢慢割吧。”
余霆说完径直绕开了横在眼前那只沾着玉米糠的手,黎纵一个激灵就要追上去,险些被凌空飞来的暗器击中面门。
他提手一抓——一串钥匙?
余霆头也不回地走了,只扔给他四个字:“记得放牛。”
“…………”黎纵握着钥匙呆呆地怔在原地。
余霆是不是没有正眼看他?
是。余霆确确实实没有正眼看他。
为什么?难道是为了昨天晚上的事?
不对,刚才看他脸色不太好,应该是昨晚没休息好,他为什么没休息好?
难道是黎纵太冲动把他吓着了?可如果吓到了那他应该跑啊,怎么还和黎纵共处一室?
他一定是太激动了!
余霆明明就很紧张他,知道黎纵胃伤得很严重的时候他脸都绿了,还亲手给黎纵喂饭喂药,活像个管事婆一样,恨不得把黎纵的吃喝拉撒全包揽了,他平白无故为什么这么做?
——哎呀!
黎纵懊悔地锤了把掌心,他昨天晚上就该吻他,管他同不同意,而且余霆后来也没有推开他,也不知道黎纵当时是哪根三叉神经犯冲,得了什么绅士的毛病。
余霆一定是喜欢他,一定是,不然干嘛那么关心他的身体?干嘛不推开他?干嘛把思念寄托在一头牛身上!
黎纵想着想着把自己给整激动了,猪也不喂了,牛也不放了,狗也不遛了,一趟撵到村治安站。
大失所望!简直大失所望!
余霆和小蔡根本不是约在治安站见面,他扑了个空,而且通往西山沟的路有三条,都是人工开出来的水泥山道,距离差不多远,坡度也差不多陡,余霆他们选哪条路的概率都是均等的,他根本没法追。
而且这还不是最悲催的。
黎纵心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总会有人看见他们吧。
于是他又碰到了那帮拿走他萤火虫项链的毛孩子,上前就问:“看见上回那男的了吗?”
小男孩估计上六年级了,个子不矮,黑得像个煤球,校服折腾得跟黎纵的擦脚布似的,轻车熟路地朝黎纵摊开了手。
于是黎纵蹲在村小卖部的窗口下,给五个孩子一人发了两根棒棒糖,得到了三个字:“没看见”。
兔崽子跑得就是快,在挨揍之前四散逃窜了。
就这样黎纵被骗了5块钱的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