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是……杨维平缓缓放松攥紧的拳头,这么一来任谁也包庇不了放走邢卓的那只“手”,如果他能最终救下罹博盛,罹家多少都会顾及他的恩情,如果罹博盛死在邢卓手上,余霆也算为自己受的侮辱和委屈平反了,至于黎纵会不会原谅他…还在他的顾虑范围内吗?
甄婉急匆匆从医院赶过来,被刑警带着进了大厅,一路小跑到杨维平身边,还没来得及说第一句话就听到杨维平冷笑一声:“我真是小看他了。”
甄婉焦急地拉着杨维平的手:“你怎么了?你在说什么??”
杨维平没看他,仿佛自言自语:“他的部署远比别人看到的要更远,更深……手够黑的。”
甄婉被杨维平的表情吓到了,她很少看到杨维平这么失魂,而且杨维平的眼神让她感到害怕:“到底怎么回事了?博盛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我刚看到新闻了,开幕式那边为什么是佩佩在主持,小黎呢??他在哪儿啊??”
杨维平缓慢看向她,张了张口:“去照顾好佩佩。”
他说完拍了拍甄婉的手背,阔步穿过大厅消失在了后门,甄婉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叫住他。
还不到十分钟,先前开放的三个入口的执勤人员名单就已经交到余霆手上了。
按照邢卓的要求,余霆在同一时间开放了东、南、北三条通道,安检处的执勤人员共108人,市局干警占比40%,其中主要负责通道口安检的一共18人,其中6名是隶属市局。
余霆把这6人的名字圈出来,扔给一旁的刑警:“把这6个人的档案提出来。”
刑警忙得眼冒金星,刚在余霆旁边站定,一张纸就直接塞进了他手里:“现在吗?”
“现在。”余霆说。
刑警是个资历尚浅的小年轻,也不敢问领导要干嘛,反正埋头苦干就对了,直接敬了一个礼,马不停蹄地跑开了。
馆内的意外状况愈演愈烈,很多游客都察觉到了反常的现场,即使参观完了也没有离开的打算,尤其是媒体,已经拉着现场的刑警开始盘问了,余霆才走下一楼,一所拿着话筒和录音笔的人就直接突破了门口警卫的阻拦冲了过来。
“你好,您就是刚才坠楼的三个人之一吗?您是警察吗?刚才在天台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开幕式的主持突然换人了?原定的主持人去哪儿了呢?阿特塞帝宫的掌舵人罹博盛先生为什么不现身?”
“画展现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刑警??是发生了刑事案件吗??今天才是画展第一天,接下来一周的画展日程会不会受到影响呢??”
…………
余霆绕道走,记者不死心地想追上,被冲过来的武警拦截,像赶鸭子上铁板一样驱赶了出去。
简衡和小蔡正在站在大门外,旁边围了一圈刑警,不知道在干什么。
余霆走上去,一把就被简衡拉到了中间:“隔壁交管所刚查到了违章车辆,这是电子眼抓拍的照片,驾驶座上的人就是邢卓。”
余霆接过照片,邢卓的脸拍得很清楚,副驾上被蒙着眼睛的男人就是罹博盛,车牌号……
“车牌号正在查,很快就有结果了。”小蔡挂上了跟交管所那边的电话,一刻不耽误地汇报道。
“不用查。”余霆说,“这辆车是聂新城的。”
简衡一脸问号:“谁??”
这个名字简衡很耳熟,似乎在哪儿听过。
小蔡倒是记性好,一脸惊叹号:“是聂医生?!”
余霆一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李剑穿过人群跑了过来:“余师兄,简副,外面有人报警,说自己车被偷了。”
报警??
在这个混乱的局势下,这种盗窃事故不该他们分神去理会,可余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聂新城。
余霆二话没说就跟着刑警来到了位于北出口的岗亭。
果然,余霆远远就看到聂新城正被两名干警守着,在太阳底下暴晒着做问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