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皱眉,有点懊恼自己傻乎乎照镜子的行为,用冷水冲了把脸,出去吃饭。
卧室外面,山药龙骨汤的味道很浓郁,宋敛闻着味就出来了,扒在厨房门口两眼放光,“哇塞,晏哥你还有这手艺呢!?厉害啊!”
晏明浔看江遇一眼,之后笑着对宋敛说:“厉害吗?以前有人嘴叼,硬给我练出来的手艺。”
啧。
江遇靠着门框,单手掐着喉结,斜眼睨向晏明浔。
那眼神好像在说:你有本事再说一句试试?
晏明浔把汤端桌上,用被烫了一下的手捏住耳朵,假装投降,“行行行,我闭嘴,嘴不叼的江少爷来赏个脸用餐吗?”
他还顺便把椅子给江遇拉开了,服务体贴周到。
江遇冷冷地勾了下唇,没跟他客气,直接坐下。
宋敛在旁边,嘴唇颤了一下,欲言又止,头皮发麻。
不是不是,他怎么感觉还没吃就饱了?而且还撑得不行!
这公寓不是他和江遇一起住的吗?怎么现在显得他如此格格不入?
看看这粉红色的氛围,还有这拉丝的眼神……
这饭、他还能吃得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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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晏明浔来的很早,他临时改了行程,陪江遇去火葬场。
他这次来暗中带了几个保镖,都是小时候就照顾他安全的老人了,晏明寻用着放心。
两个人才刚一下车,对镜头极其敏感的晏明浔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目光冷然地往四周扫了一圈,然后在手机发了几个大概位置,让保镖去抓人。
江遇:怎么了?
“没事,走吧。”这个时间火葬场人来人往,晏明浔收起手机,对江遇笑了笑。
火化流程很简单,没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
江遇看着江明凯的遗体被送进桶子里,感受周围逐渐升高温度,内心焦灼又悲伤。
他在外面看到被火焰燎起的黑烟时,在出来后看到其他也在这里等待的家属的表情时,江遇感到难过。
这种难过或许来自于江明凯,又或许来自生命的消亡。
活着难能可贵。
江遇偏头看了看晏明浔,忽然觉得人确实是要好好活着。
骨灰盒是提前准备好的,整个下葬过程不超过两个小时,江明凯就入土了。
江遇在他碑前放了一束花,一句话都没有给这位亲生父亲留下,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