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眀浔说:“临时起意,没顾得上告诉您。”
赵叔“嗷嗷”两声,好奇地瞅瞅他身边的江遇,“这是……”
“是江遇啊。”晏眀浔说着比了个手势,笑着问:“小哑巴,您应该记得他吧?”
“记得,记得!”赵叔顿时恍然大悟,“是小江啊,你们多久没一起来了?得有几年了吧,我都没敢认,瘦了不少啊。”
以前还是小江带晏小子来的呢,这一晃儿都多少年没见着了。
他记得,最后一次见小江,好像是小江奶奶死的那天,小江在碑前跪了很久,走的时候膝盖都打晃。
江遇看到赵叔也有些感慨,客气地点了点头。
“是啊,他这几年在国外,才回来没多久,我们来看看。”晏眀浔接话接的很自然很熟络,好像这几年他和江遇从来没有失联过一样。
“上次说给您带酒,超市买的老白干,您看着点量喝,别喝多了。”
“好,好,就是这白干喝着才带劲。”赵叔笑呵呵地点头应着,笑得很欣慰,脸上的褶子纹路都比往常深,“我给你们登记,快进去吧,再晚一会儿太阳下山就更冷咯。”
“成。”
江遇和晏眀浔这才往墓园里面走。
上次他们两个人来,先后顺序没差多久,形单影只。而这次终于是像几年前一样,两道身影手牵着手,并肩而来了。
两个人都对墓碑的位置熟记于心,晏眀浔过去把花放好,捡了两块大石头压着防止被风吹跑。没两分钟过去,新鲜的花就被雪覆盖了。
江遇弯腰抚掉墓碑上的遮住照片的雪,看着上面熟悉的脸庞,有些出神。
“江阿姨,奶奶,这次我和江遇一起来看你们了。”晏眀浔转头看了江遇一眼,笑着说:“他和以前一样不说话,我替他说吧。”
“上次江遇来肯定没告诉你们他这几年在外面过得不好,其实是我的错,我把他弄丢了,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以后我会照顾他的,不会再让他一个人跑了。”
江遇皱起眉,他不太满意晏眀浔这种说法,偷偷伸手在晏眀浔背后掐了一下。
隔着厚厚的羽绒服,这力道不痛不痒的,晏眀浔觉得自己跟被挠了一下没有区别,反手握住江遇的手,拉到前面来十指相扣,继续笑着说:“你们看他是不是比以前瘦了点?干巴巴的,没以前好看了吧?”
“你们不知道,他现在抱起来都硌骨头,不过也关系,我会负责任的,下次肯定让你们看个有营养的江遇。”
“…江阿姨,奶奶,你们放心,我会对江遇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