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无法想象当时江遇在面对着什么样的情况。
江遇到底受了多大的刺激才会只留下一封信就离开故土,离开他们有着那么多回忆的地方,甚至连奶奶和阿姨的墓都没有再去看一眼。
晏眀浔不敢再想了,的心口顿疼不已,眼睛里面开始充血,喉结艰难地滚动:“她说了什么?”
“太太说,江先生会害了您。”
白江当时是在门口守着,并没有亲眼看到钟雅君和江遇对峙。但他依旧记得那个破旧巷子,身后的门隔音很差,他全部都听到了,只是现在还记得的不多。
“继续。”晏眀浔死死地盯着白江。
白江顿了下,将自己记得的一些话对晏眀浔复述了一遍。
-“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小浔对你只是一时新鲜,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他早晚会明白、会后悔的!”
-“他有自己的路要走,而不是和你还有你这些所谓的猫猫狗狗在一起。”
-“他不能因为你被所有人指着脊梁骨说他是恶心的同性恋你明白吗?”
……
白江说这些的时候并没有感情,可晏眀浔能想象到钟雅君当时说这些话的时候的语气和姿态。
他的母亲,一定是高高在上地说着这一句句刺骨的话语。
晏眀浔一时之间受到了巨大的冲击,精神甚至有些恍惚,仿佛此刻就置身于石安巷他和江遇的那个小房子里,而他面前就站着江遇和钟雅君。
他亲眼看着江遇被钟雅君、被他的亲生母亲言辞激烈而犀利地一句又一句贬低羞辱,而江遇始终只是沉默,似乎是真的相信了那些话。
晏眀浔想阻止,他想告诉江遇不是那样的。
他不是一时新鲜,不是玩玩,更不会后悔。他就喜欢和江遇还有那些猫猫狗狗在一起过日子,他不会在意被人说自己是同性恋,他不在意任何人的看法,永远都不会。
因为他那么那么爱江遇。
白江皱眉问:“您还好吗?”
“还有一件事,那时候江先生家里应该刚发生过白事。”
因为当时的情况,钟雅君捂着鼻子说过一句“晦气”。
晏眀浔回过神来,动了下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件事晏眀浔倒是知道,他找江遇的时候在石安巷走了一圈,都不用问,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说江奶奶去世了。
晏眀浔当时立刻就去了安陵墓园,他以为江遇是受到了奶奶去世的打击,人会躲在墓园独自消化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