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晏眀浔在发呆。
晏眀浔什么都没有做,手机不看,外面铺天盖地的那些因为他而炸裂的营销号和热搜也不去处理,好像完全屏蔽外界一样,只是坐在那里看着面前的某处出神。
江遇被他空洞的眼神惊了一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一个被他喝了大半水的透明玻璃杯,在灯光下折射出来的光影,有些虚幻。
“晏眀浔。”江遇静默两秒,还是选择了开口。
晏眀浔的瞳孔动了下,然后侧头,人似乎还有些放空,涣散的目光一点一点在江遇脸上聚焦,大脑却已经下一步习惯性地回应眼前的人,“嗯?”
江遇皱眉:“你,有事?”
“什么事?”晏眀浔这才彻底回神,眉头微皱,低声道:“可能有点累,你忙完了?”
江遇不说话,眯起眼睛看着他。
这情景一如多年以前他质问晏眀浔的时候一样,江遇能看出晏眀浔在撒谎。
“你……”晏眀浔似乎有点无奈,对视几秒后忽然抬手遮住了江遇的眼睛,平淡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挫败:“别这么看我了。”
他的手掌温热,手心微微有些湿润,和江遇的睫毛若即若离地触碰着,勾起一点痒意。
江遇尽量忽略这种奇异的感受,反手拉下晏眀浔的手腕,动作顿了顿,合上电脑起身。
“去哪?”晏眀浔好像很怕人走掉一样,立刻紧随其后地站起来。
江遇瞟他一眼:厕所。
晏眀浔尴尬地摸了下鼻尖,侧身让开,“有需要叫我。”
江遇疑惑抬眼:?
他去个厕所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等江遇从厕所出来,才发现晏眀浔居然就守在门口。他看到晏明浔装模做样地要出去,结果往前走了两步,连病房门都没开,又直挺挺地跟在他身后坐回原来的位置上。
江遇略微蹙眉,看了晏眀浔一眼,又调转方向去倒水,果然不出两秒就又听到了晏眀浔在他身后站起来走路的声音,尽管对方脚步放得很轻。
江遇淡定地端着水杯转回身,把人抓了个正着,抬眼问:干什么?
从刚才到现在,像个跟屁虫一样。
“渴了。”晏眀浔神情有点僵硬地咳了一声,靠近过去自己给自己倒水。
江遇点头,喝了口水坐回去,眼睛的余光始终放在晏眀浔身上。
以他对晏眀浔四年前的了解,他敢保证晏眀浔肯定是有事。但同时也能看出来,晏眀浔现在不想说。
说到底时间还是能改变一个人的。晏眀浔曾经在他面前是完全憋不住话的性格,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江遇都不需要问,晏眀浔就能把今天路上踩死几只蚂蚁都给他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