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刚和褚英分析完利弊,褚英便崩溃了,她跪在弘历脚边求情,哭得涕泗横流伤心欲绝。
弘历见此也不好强行命人给她落胎,心中不忍又无法面对,只得让琅嬅好生照看,便再也没来过云晖院。
琅嬅无法,只得精心将养这个可怜的女子。可惜奇迹并不会出现,次年三月,褚英诞下死胎,是个小格格。
弘历看都没看一眼便让人好生葬了,并说此女不入齿序。
这便是怨恨了。他怨恨富察褚英当初没有听自己的话,强行诞下死胎,便将这份怨恨转嫁到她的女儿身上。
没有名字、没有齿序。
就这么草草葬了,往后除了她受尽苦楚的母亲没有人会再记得她。
青樱那头也不顺利,这是她的头胎,生产之日又拖了太久导致格格生下来便有心疾。
弘历看着这个孩子,脸上并无半分喜悦。一个不健康的孩子实在是不能让他高兴,就连名字也是敷衍道:“兕,有着小犀牛的意思,爷希望这个孩子能像小犀牛一样健康长大,便叫璟兕(si)吧。”
之后也不爱见这个女儿。
青樱又是一顿难过,可惜如今雍正身体不好,弘历每天都忙得和鬼催活一样,哪里有时间去安慰自己的小青梅。
可怜富察褚英没多久还是去了,于雍正十年七月初三薨逝。
哪怕知道弘历无情,琅嬅之前都没有太深的体会,如今见了种种只觉得心寒。抛开角色设定不提,褚英和青樱都是拼了命在为他生孩子,稍有不慎人就没了,可弘历身为支配者,是看不见旁人的付出和艰辛的。
爸了个根的,果然老板只能是老板,不能做老公。
这个世界上到底是谁会爱这样的男人?到底是谁会爱自己的老板?
不好意思,是青樱。而且她超爱!
琅嬅见雍正应该没几年可活了,心知哪怕自己再不愿意都不能等下去了。
于是摘了镯子调理身体。
终于在雍正十年十一月被诊出喜脉。
嫡福晋有孕,这是天大的好事。
也冲淡了萦绕在王府上空许久的阴霾。雍正下旨,特封高曦月为侧福晋,一是看在高斌前朝得力的份上,二是好让她在琅嬅有孕时打理王府上下,能让琅嬅安心养胎。
弘历到底是心里有青樱,借此机会也给青樱求了个侧福晋的位份。雍正念她也算是为皇家开枝散叶了,便允了此事。
次年八月九日,富察琅嬅诞下龙凤胎,给雍正高兴地又续了好几口气,阿哥赐名永琏,隐示承宗器之意。弘历给女儿起名璟瑟。孔颖达疏:“以瑟为玉之状,故云洁鲜貌。”是洁净鲜明的样貌,瑟还有庄重之意。最重要的是,瑟代表了弘历和琅嬅夫妻同心、琴瑟和鸣的美好期许。
青樱知道后气的摔了不少东西,凭什么她的璟兕就是粗俗的犀牛,富察琅嬅的女儿就是洁净鲜明、琴瑟和鸣?这不公平!明明自己才是弘历哥哥的真爱!这不公平!
还是阿箬了解青樱,宽慰她:“主儿和王爷的情谊是任何人都比不过去的,她富察琅嬅只是空占个名头,如今种种不过只是做表面功夫给皇上看,毕竟王爷的心里可都是主儿啊!王爷希望小格格健康平安,这才是父亲对子女最真心的期许啊。”
青樱心里这才舒畅,是啊!她和弘历哥哥是青梅竹马,有着“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的情谊在,是谁也比不过去的。
她刚刚真的失态了,于是她又变成了人淡如菊的青樱,端坐在那里仿佛不可亵渎的神女,就好像刚刚歇斯底里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