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妍卯足了劲儿要怀孩子,自然在弘历身上下苦功夫。谁知弘历整个晚上都心不在焉的,一副谁欠了他钱的死样子,金玉妍又不能说什么,只得讨好地给人服侍睡了,才敢对着弘历的脸悄声骂“西八”。
长春宫。
弘历坐在永琏的床边,心疼地看着面色潮红的永琏低声问道:“卫太医不是说永琏已渐有起色吗?怎么会这样?”
“皇上!”琅嬅哭的泣不成声:“永琏怕您失望,日日练字到半夜,无论臣妾怎么劝都不听,这才成了这样。”
弘历听闻很是生气:“他才多大,何必这么辛苦!”
“启禀皇上,二阿哥经此一病之后是绝对受不得辛苦的,将来读书、骑马射箭都有影响。”卫初鹤适时开口。
“皇上。”琅嬅重重跪在地上,后头的下人和卫初鹤也赶忙跪在地上。
“我大清皇子自六岁起,寅时起身戌时以后方可休息,一年只有元旦、端午、中秋、万岁日和生辰可以休息,以永琏的身体如何熬得住啊!”琅嬅低声啜泣着说道。
“皇后!”弘历想发火,可一想到永琏还在这,便又硬生生憋了回去:“皇子读书,乃大清的祖宗规矩,清朝开国以来便是如此啊。”
“臣妾知道这是祖宗规矩,可永琏是臣妾的命啊。”琅嬅哭诉着,声音婉转哀愁,可怜至极:“臣妾不求别的,只求皇上让永琏稍微晚一点起身,能再多一点点休息的日子,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皇上是臣妾的夫君、是臣妾的天,臣妾又怎会忤逆您呢。”
“皇后!你不要每次有求于朕的时候才会说些好听的话来哄骗朕,朕已经不吃你这一套了。”弘历很是硬气地回答。
卫初鹤和素宁她们将头埋得更低了。
琅嬅闻言垂眸啜泣:“臣妾真是伤心,这么多年来和元郎说的都是真心话,元郎却一个字都不信。”说罢她柔弱地站起身福了福身子,看起来伤心地随时马上就要倒过去:“今日的话,皇上就当臣妾没有说过吧,是臣妾冒失了。以后也不会再说。”
啊?
反倒给弘历整不会了。
而且刚刚皇后唤她什么?元郎?
弘历耳根子一红,见琅嬅伤心欲绝立即柔声安慰她:“朕不是那个意思,皇后误会了。”
琅嬅双眼哭得红红的看起来好不可怜:“皇上惯会拿哄妹妹们的话来哄臣妾,臣妾都明白。”
“朕真没有!”弘历急的声音都不自觉提高两分,立即站起身揽住琅嬅的肩膀:“朕和你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皇上既然觉得臣妾说的话都是哄骗您的,臣妾自然也觉得皇上是哄骗臣妾的。反正皇上还有那么多妹妹可以练习骗人的话术,臣妾只有皇上,怎么说都是臣妾亏。”说到后面她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只有弘历能听清。
好小子,弘历一下就爽了。
还不等弘历回话琅嬅就道:“皇上养心殿一定还有政务,臣妾便不留皇上了。永琏臣妾也会尽力照顾他,哪怕皇上让他一日学十二个时辰,臣妾都不会多说一句了。”
她语气中有埋怨,更多的却是娇嗔。
“臣妾恭送皇上。”说着就跪下来,后头的宫人就像是有默契一般齐声喊道:“奴婢奴才恭送皇上。”
“好好好。”弘历拂袖离去。
琅嬅一直等到外头进忠高唱:“皇上起驾——”之后才起身,脸上哪有一丝伤心。
她换回了端庄的样子坐了下来问卫初鹤:“永琏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