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现在用的鲸油灯,宫中贵人喜欢的逍遥椅,还有提纯烈酒之法,有牙刷等不起眼的小物。
还在长安县弄出一个公交署,运转长安货物,遍行天下。”
李敬玄喃喃道:“这每一桩,每一件,有些看似不起眼,但实在都是自保的手段。”
说着,他抬头看向抚须眯眼的张果:“果老,你说,他在怕什么呢?”
“怕?”
张果微眯的眸子里,碧光闪动,似乎在笑:“经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如此。”
“少年心性,有这种军功,有这种人脉,嚣张跋扈,横行长安,才是正理啊。”
李敬玄双眉皱起:“但他行事,老沉稳重,从没听说有任何把柄,有任何逾矩,这种人,你说他究竟在怕什么?他图的又是什么?”
屋内一时沉默,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只怕圣人心中,有时也会有这种猜忌吧?
“头儿,你说开国县伯,断案真的很厉害吗?”
长街之上,寒雾升起。
一行不良人手持着灯笼火把,在各坊之间巡视着。
一边走,一边随口聊天。
既为长夜不那么寂寞,又像是为自己壮胆。
开口向南九郎询问的不良人个子不高。
一脸老实憨厚,但一双细小的眼睛却精芒闪动,显得有些狡猾。
正是白天南九郎手下的乔老三。
外表虽老实,心思实多。
“怎么,你这是想抱开国县伯的腿?”
南九郎微微一笑,从声音里听不出任何喜怒来。
他早年性格柔弱,但追随苏大为这十多年来,东至辽东,西至吐蕃,历练下来,早已非昔日九郎。
“哪敢啊,头儿,您以前跟的是开国县伯,肯定清楚不少秘事,我这就是好奇问问。”
乔老三舔着唇道:“我入长安县时间短,听闻旧年开国县伯也是长安不良帅,以头儿你跟他的交情,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小的要抱,也是抱头儿你啊。”
“乔老三,我看你应该改名叫乔铁嘴才对,一张嘴恁地话多。”
南九郎呵呵一笑:“你要问开国县伯断案之事,那我可就不困了啊。”
一群不良人正在做着夜巡的事,原本初冬甚是寒冷,大家缩头缩脑了,没什么精神。
听到南九郎提起开国县伯做不良帅断案的事,顿时一个个来了精神。
齐声催促九郎快说。
有的道:若是头儿肯说,明日西市请早酒,算我的。
还有人喊道:“早酒算个啥,明日晚饭,我请头儿去吃顿好的!”
“得了吧,就你?一发钱便去赌个净光,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一阵轰笑中,南九郎悠然道:“你们愿意听,那我就说说。”
“快说快说!”
“我等洗耳恭听。”
天上的月光静静洒落。
南九郎提着灯笼,两眼微微眯起,似回忆起了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