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镖行,还没进门,棉娘先听到了吵闹声。
“赔钱!赶紧赔钱!你们困难,我们更困难!好好的一大批粮食被你们弄丢了,那是你们没本事,没本事你们接啥货?啊?就是扯到官府去,你们也是没理,也是你们该赔!”
“哎,有话好好说,别吓到人家姑娘。”
“徐姑娘啊,我们也是没办法,这么多粮食没了,我们更不好过。我们也不为己甚,就按照合约上写的,你们照价赔偿便是了。”
有唱白脸的,还有唱红脸的。
好几个人说话,就是没听到徐娇娇的声音。
门是开的,棉娘直接进去了。
就见七八个人堵在一间屋子里,领头的是一个胖中年,商贾打扮,他身后还有疑似账房和伙计。
最里面的,是徐娇娇和徐母、嫂子等人,徐娇娇独自一人站在前方,站得挺直,咬牙不语,显得孤傲而倔强。
只是双眼红肿。
棉娘抱着叼蝉,举步走过去。
“麻烦让一让。”
几个人回头,看到一个小娘子进来,也不以为意,就让她过去了。
徐娇娇看到她,苦笑一声,
“棉娘,你来的不是时候。”
棉娘问,“怎么回事?”
徐娇娇三言两语说完了情况,原来上次她父兄们走镖后,一直没有回来,但前几天一个伙计独自回来了,他满脸是血,受伤不轻,说镖被劫了,人也全部被杀了,惟有他运气好加上别人拼死相助,才得以逃掉,回来报信。
隔天,货主四海粮行的人便上门了,要求赔偿。
眼前这些人,已经是粮行第二次来人了。领头的这个,是粮行的掌柜,姓余,一身肥肉。
余掌柜不耐烦道:
“你们说完没有?赶紧赔钱来!”
徐娇娇怒道:
“前几天不是给过一笔钱了吗?剩下的我不是说过了,会赔给你们。我们镖行从不违约,你们不要咄咄逼人!”
余掌柜冷笑,
“欠钱还这么坏脾气!你搞清楚,我才是债主!我说了算!今天你们要是不拿钱出来,就拿人抵债!”
徐母和徐嫂还有一个幼儿,躲在后面又惊又怕,瑟瑟发抖。
镖行并不算大,往日里有什么事,都是男人们出头扛下了,她们没见过这般阵仗。
徐娇娇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