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而言之,也就意味着,他的‘学习期’要延长一个月。
所以,他只能拼命学习,每天都沉浸在圣人经义的海洋中不可自拔。
久而久之,这位驸马都尉,居然养出了几分儒雅气质,就连说话都变得文绉绉的了。
这就不得不说,真是个奇迹!
郭献卿正读着书,门外却罕见的出现了喧哗声。
他抬起头,竖起耳朵。
就听着在他旁边的一个小院子的门,似乎被人打开了。
然后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吴知州,且在此待着吧。”
郭献卿放下手中的书,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终于……”他低声呢喃:“有伴了!”
那个坐在他上首,不苟言笑的国子监讲书,在这个时候瞪起眼睛,看了他一眼:“驸马,读书要紧!”
郭献卿顿时缩了缩脖子,赶紧低下头去,看他的书。
他可不敢得罪这位老讲书——人家在国子监里的资历,老的可怕,听说早在仁庙嘉佑年间,就已在国子监里讲学了。
最要命的是——他乃是官家钦点的驸马都尉教谕。
乃是他郭献卿的老师。
这是有圣旨认可的。
所以,老讲学拥有一切处置他郭献卿的权力。
包括但不限于罚他抄笔记、打扫卫生以及……肉罚。
刚入此地的时候,郭献卿就没少被罚。
甚至还被打过好几次屁股。
搞到现在,郭献卿在这位老讲学的棍棒教育下,甚至学会了打扫卫生,洗衣服……
每天他的书房和寝室,都是干干净净。
只能说,人呐,真的要靠环境来好好锻炼。
……
吴安持带着自己的那几件衣服,被人送进了这间简陋到让他浑身不舒服的小院子里。
院子小的可怜,也就是几间竹木搭起来的房子。
其中一间里,放着一张简单的木床,床上随便铺着一条被褥。
此外,就是在书房里,还放着一张桌子,一条椅子,一块屏风。
舍此之外,就没什么家具了。
至于下人?
吴安持抬起头,看向那个带他来到这里的管勾国子监公事许将。
他知道许将。
他的泰山王安石的门生!
许将冷冷的看着吴安持,眼中满是玩味的神色。
作为王安石学生,许将可能在一些地方和王安石存在一些学术和政见上的冲突。
但在思想上,在传承上,他们师徒一体。
许将对王安石的爱戴和崇慕之情,更是鲜有人能及的。
自然,许将很讨厌吴安持。
甚至可以说对吴安持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