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听到门外的响动时,便知容与已经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让你这么着急!”东方湛努力撑在那困意十足的眸子道,
容与走近他,重重叹了一口气,道:“小姐被太子软禁在宫中了!”
“什么?”东方湛瞬间清醒了般,不可置信他,
“那夜宫宴之后,小姐再也没有回府!”容与沉声道,
东方湛闻言哗的一下,双手颓然无力地落了下来,闭了闭眼,没有说出半个字,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萧墨珩,只要他想得到的东西,他从来不会迟疑,他对江梅的心思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北伐过后,那种心思恐怕越来越盛吧。
东方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都怪我,我早知道殿下有这样的心思,却没有防着他!”突然他眸光一闪,募然明白了萧墨珩为何给自己交待了那么多事的原因了。原来他早防着自己呢,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计谋。
这下东方湛只能苦笑了,“容与,那夜的宫宴恐怕也是为此而设,他让我忙里忙外,也是为了分我的心,哎…。”他长长叹气,“殿下这么执着,于我们不利呀!”
“那先生可有法子?”容与担忧道,
“我会想法子的,如今你们得设法知晓她的位置,而我嘛…。”东方湛目光幽幽,“我会将此事泄露出去,再而联络朝中大臣,反对殿下纳她为后!”
“为后?”容与诧异道,“殿下现在是太子,先生这么说…。。”
东方湛轻笑一声,“老皇帝不行了,这几日已经吃不下东西了,恐怕没多少时日了!”
容与恍然大悟,他低头想了想又道:“我想小姐应该也不会稀罕做什么皇后,她应该更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吧!”容与神色怅惘,似乎眼前又浮现了那个淡然飘逸的身影,他坚信他的小姐一定不想在后宫与那些女人争风吃醋。那样的事她做不来的。
东方湛点了点头,郑重道:“容与,宫中那边你不用太过操心,我会想办法救她出来,但平阳医馆和晓月楼这边,你得早些吩咐大家抽身出来,该留下的留下。该回去的回去,一旦救出梅儿,我们都得离开京城!”
容与募然一惊,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他重重点头,“明白!”
“另外,你再联系云柯,让他做好随时出京的准备!”
“好的,我知道了!”
“既然如此,我们分头行动吧。有事再联系!”东方湛最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
“好!”容与也不迟疑,朝他施了一礼便连忙出屋子去了。
只是一路回府的容与终于意识到整个事情意味什么了,这意味着筹谋了十六年的大业已经完成,他们也将随着自己的主子离开京城了。东方湛的拨云开雾让他瞬间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事了。
事不宜迟。当夜。他便去一趟晓月楼。与灵枢商量了一番,再而联络了云柯,整个倚云阁的撤退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当倚云阁的兄弟姐妹们均为他们的主子悬着一颗心时。某人却是丝毫没有被囚禁的自觉,第四日清早,她利落地起了床,早早在院子里游荡着,闻着鸟语花香,好不惬意。
聪明如江梅,已经知道自己被萧墨珩软禁在宫中某处隐蔽的院子中了。面对覃信亲自领着重重侍卫守在院子四周,从不自怨自艾的她,便踏实地在宫中住了下来。
入宫以来已经四日了,除了一个随侍丫头每天服侍她起居外,覃信等人竟是连半个字都不跟她说,看来萧墨珩防她跟防贼似的。
萧墨珩知晓江梅计策多端,因而却是使了这个最笨的办法来对付她,无论她说什么,没有人应答,无论她要什么,别人也不理她,整个院子里几十号人似乎都把她都透明人般,江梅瞅了瞅院子里到处可见的侍卫,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得不说,萧墨珩这招真是管用,至少目前来说,她无计可施。
不过她无计可施,并不代表别人没办法呀,所以江大神医倒是乐得清闲,她乖乖地等着别人来救自己。
但是她左思右想,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别人对她不理不睬也就算了。为何连萧墨珩都不来见她一见呢。
江大神医聪明归聪明,可是她却没耐心,这不,她便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双手托着下巴,对着远处站着的覃信道:“覃信,你主子呢?他怎么还不来见我?”
覃信闻言抬眉看了看她,但还是没出声,主子下了严令,他可得紧闭着嘴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