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悲戚,解难军进皆沉默不语,他们都是之中许多人都是陕、山一带的子弟,自然晓得此事当真!建奴的残忍--有过之而无不及!
孙传庭突然使劲撕扯着嗓子大声呼叫道:“有谁敢与我杀奴?”
丁庄、赵山二人互望一眼,孙大人果真是条汉子,他之前虽是文官,血性却不在我等之下,此时此战,我等--自当与之同生死!
“我敢!”
“我敢!”
“我敢!”
解难军诸将纷纷急声大呼道:“我等愿随将军死战!”
孙传庭猛然转身,厉喝道:“诸军--且随我来!”
他一马当先,直扑后金骑兵!
“杀!”
狭路相逢--勇者胜!
两支士气高昂的军队在百米的宽度之绞杀在了一起!前部战死,后军补上!两军相交之处,竟**间修罗场!不断得有残肢断臂飞起,还有颗颗大好的头颅!后金人数虽众,然而两军接触面太窄,只有两军前部可以交战,解难军倒也不吃力!
山岭上明军怕伤了自己人,不再扔巨石,反而纷纷朝下边的后金士兵射冷箭,一时间,后金兵士叫苦不迟,死伤颇重!
纳兰古勒心中又惊又怒,原以为右边是一马平川的平地,却不知人家草一挖好了坑就等他来跳了!前边又被强兵堵住了去路,堵住了路倒不怕,可怕的是上边还在射箭下来!如此,他后金兵虽精,可此时此刻,岂有还手之力?
旁边的一员后金小校小心地注意着上面的弓箭,一边向纳兰古勒疾呼道:“将军,撤吧,此处对我军不利,来日方长,我大金自有得是机会报此一箭之仇!”
纳兰古勒猛然惊醒,对,好汉不吃眼前亏--若是他知道这个汉语谚语,后路未断,我等自是可以撤!
“撤~~”纳兰古勒向两边疾呼道。
后金士卒闻讯纷纷调转马头沿来路奔去,汉人如此狡猾,此处非是久留之所,还是先走为上!
“杀!”孙传庭眼见后金撤军,当即大呼道,“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杀奴!”
“杀奴!”
“杀奴!”
后金的骑兵风风光光地疾奔进去,却是灰头土脸地逃了出来。
纳兰古勒带着残存的两千多后金骑兵惊险地冲出了那处三面埋伏之地,然而他并没有选择继续逃回漠木堡,此仇不报--岂是我大金好儿郎?
后金的骑兵快速挣脱那处两难之境对他们的桎梏,然后迅猛地掉转了个身,就停留在山岭的不远处,人人目露凶光,些许的伤亡--并不能使得草原狼一般的勇士退却,反而激起了他们藏在骨子里的凶性!
孙传庭率领千余骑兵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山岭旁边,渐渐又有一支部队露出了他们狰狞的獠牙!早已整装待发的一千五解难军精骑徐徐而来!
纳兰古勒大惊,明军竟在山上藏了如此多的骑兵!不过那又如何,两军兵力不过伯仲之间而已,我大金精骑何惧?
“杀!”
“杀!”
“杀!”
解难军人人面色坚毅,杀奴而已,与杀鸡狗之辈何异?
“乌拉!”
“乌拉!”
“乌拉!”
明军这些老弱妇孺之辈也敢于我大金精骑对阵?也配?笑话!
两支部队迅速奔腾起来,就像两只大型的愤怒的洪荒野兽,相续向对方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遥远的苍穹在剧烈的杀气之下仿佛要被撑开一样,空气在这一刻凝结,随即为之沸腾!
两支军队快速的绞杀在一起,斩马刀席卷起一颗又一颗的头颅,鲜血似乎要将天空染红,曾经高傲的大地在骑兵的践踏之下瑟瑟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