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梁涛朝周围大声厉喝道:“诸军,建奴残害我百姓,荼毒我天下,可有人敢与我同去杀奴?”
“敢!敢!”
“敢!敢!”
“敢!敢!”
今日,恐怕是有去无回了,然而建奴肆意屠杀我百姓,是可忍孰不可忍,自我解难军成军以来,何时怕了他建奴?何况,将军待我等恩重,我等全家全仗将军才有命活,今日,将军死战之,我等岂能独活?
梁涛仰天长啸一声,随即他朝那些呆若木鸡的各路军队令官喝道:“命令尔等将军,全力出击,放我大明百姓通过,竭力击杀其后建奴士卒。”
随即,梁涛长槊朝前一指,朝左右骑兵厉声喝道:“诸军,分散开来从百姓从中过去,击杀其后的大队建奴骑兵。”
解难军骑兵本就因为看到无数百姓的惊恐而心中愤恨万分,这天下,焉有比这贱奴还要歹毒的人种?竟浑然不讲天地道义。如今--我等正好杀之!
“杀!”梁涛低喝一声,率先纵马向前奔去,一众将士见此,急忙纵马赶上去。
“前边百姓小心,向两边跑,我等乃是辽东解难军,特前来替你等阻挡后面之奴兵!”
此时此刻,无数明人百姓闻此声犹如天籁,还有什么比虎狼群中瞧见自家人前来救助来的感动?喜极而泣,自然是要的,然后是听话的配合,这一伙,可不是那些玩了命来征税的官差,而是自家人呐!
明人百姓跑路之中纷纷互相提醒拉扯,尽量不要阻挡解难军骑兵,虽然不可能做到十分完美,但是有了人的指令、百姓心中知道了秩序以后,道路倒是要比原先通畅了许多,解难军骑兵几条直线缓缓奔驰而向其后的几队建奴骑兵奔去。
建奴士兵人人狞笑,你们来了么,终于忍不住了么?
来吧,我等定要将尔等射成刺猬!哈哈!你们不是要保护汝之百姓吗?保吧,护吧,看尔等如何还击!
“射!”一建奴前方弓骑将振臂大喝道:“射死那些明狗,齐射,齐射!”
大量的箭支如雨一般,如暴雨一般,如骤风之下之暴雨,恶狠狠地射向解难军骑兵前来的方向,那里--还有大量的明人百姓!
倒地了,终于死了么!终于解脱了么?终于不要整日东奔西跑饿着肚皮天下亡命了么?
一双双依旧圆睁的眼睛,真的是解脱?抑或是不甘!
前方的解难军骑兵人人睚眦欲裂,狗杂碎,尔敢如此!
你们这群天下的杂碎,杂碎,杂碎!
不顾伤亡,人人提马踩着死者的尸体向前猛冲而去。非是对死者不敬,而是欲为死者报此大仇也!
不断地有解难军骑兵倒在箭支之下,更多的是死亡的百姓。
疯狂的建奴士兵快速的引箭拉弓射出去,一气呵成,他们设置不需要太多的瞄准,因为远处全都是明人明兵,无论怎么设都不会落空。
第一百六十二章 愤怒
惶惶的人群中,一青年男子扑向一背叉一箭的奄奄一息之老人身上歇斯底里大喊道:“父亲,父亲,你如何了?如何了?莫要吓孩儿啊”
老人吃力地睁着眼睛,他颤颤地伸出手,想要再摸一把他亲身儿子的额头,然而然而,他的手,终究没有使出最后的力量出来!
“父亲,父亲!孩儿不孝,不孝啊!”那青年仰天大声哭喊,随即,他猛然起身,“我断何瑞今生今世誓要杀奴报父仇,便是做鬼,也要报此血海深仇!”
言罢,他狂叫一声,随即四处一瞅,瞧见一把不知谁军丢弃的马刀,当即跨前几步捡了起来,竟转身向建奴方向杀去。
北地男儿,本就彪悍骁勇,有人一带头,顿时几百号死了亲人的男子,或老或右,纷纷从自己亲人尸体旁边爬了起来,他们或是赤手空拳,或是手持不知哪个伤死之兵掉下的刀子,亦或是各式各样他们认为可以用来自行防御的武器--树枝木棒,红着眼睛大声呼喊着向建奴方向冲去。
大丈夫生于世,当率性而为,何惧生死?若有大仇不报,本心岂能安分?
几许男子拍了拍自己妻子柔弱的肩膀,然而在亲了一口自己的骨血,随即亦是转身持刀叉而去。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