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我在梦里学的呗……”
她总不能告诉她,这身厨艺是从上辈子带来的吧?上辈子为了讨司马执欢心,她可是刻苦专研过。
什么从梦里学来的!画竹明显不信,撇着嘴“切”了一声,“不说就不说,我还不爱听呢……有我吃的就行了……”说着便顺手拈了块红烧肉塞进嘴里,只一嚼,便觉满口肉香,肥而不腻,甜而不闷,好吃到直想将舌头都吞进肚子里。
“好吃!好吃!好好吃!”一连声的叠词已经不足以表达画竹的赞叹,说着又拈了一块塞进嘴里,顾不得烫嘴,呼呼喝喝地嚼了。
阿萝见了直笑,道:“你快别偷吃了,我做得不多,都给你吃了他们待会都没得吃了……”
美味当前,画竹哪顾得上这么多,闻言撇撇嘴道:“他们吃别的呗。”说着又夹了一筷子蟹肉往嘴里塞,蟹肉鲜美,半分腥气也无,好吃到让人舍不得放下筷子,“唔……他们什么都不吃就最好了……”这么好吃的食物,她一个人都不够吃的啊!
阿萝听了不由失笑,笑过以后却又兀自发神,看着摆满灶台的菜肴,清一色的肉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不知道段一隽和齐重天会不会喜欢吃这些,但是有一个人却是真的不能吃。
这些肉是她特地嘱咐画竹买的,除了肉没有一丁点的蔬菜。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用这么幼稚的行为发泄她的怨恨和不满?
果然,当一桌子肉菜端上桌的时候,司马执顷刻变了脸色。
齐重天和段一隽均微微怔了怔。
阿萝见了,明知故问,“怎么了?你们……都不喜欢?”
齐重天最先站出来打破僵局,呵呵笑道:“没成想阿萝姑娘小小的身子骨,倒也是个热爱食肉之人。”
阿萝微微一笑,道:“小时候没得吃,现在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可不得多吃些弥补从前的亏待。”
这说的倒也是句实话,只是听在不同的人耳里,却是别样心思。
想到阿萝从前过的日子,段一隽心里又是愧疚又是心疼,盯着阿萝半晌没有言语。
司马执也同样看着阿萝,只是看着,却始终不说话。
一时间,三人都看向阿萝,好端端吃饭的气氛变得格外的诡异,连画竹和元宝都感觉到了这不寻常的气氛,默默地都没敢吭声。
阿萝也被这气氛憋得有些胸闷,早知道就不来这么一出,倒将她自己憋得慌。
“怎么了?大家都不吃吗?难为我做这么一大下午……你们要是都不吃,我可就自己吃了。”说着便自顾坐下,又抬头对画竹道:“姐姐也来吃吧,这下可是真没人跟你抢了。”
画竹见状忙跟着阿萝坐到旁边,抬头看一眼那儿站着的几人,觉得很是为难。
现在这状况,倒真是前所未有的尴尬。
“难为阿萝姑娘辛苦一下午做出这么色香味美的全肉宴来,我等怎么好拂了阿萝姑娘的美意呢?自然是要吃的。”司马执忽然微微笑道。末了,又忽然对齐重天道:“重天,我知你近来在为你师父守孝不可食肉,可人家阿萝姑娘一番美意,你可好意思拂了人家?”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纷纷瞪大眼睛看向司马执。
尤其是阿萝,被司马执的话惊得喉咙一噎,瞬间卡了根鱼刺在喉咙,疼得她眼泪都快掉出来。
“齐……齐大夫……卡……鱼刺……”涨红着脸终于将自己需要取鱼刺的需求憋出来。
谁知齐重天正因为司马执方才莫名其妙说出来的话尤自发懵,压根没听到阿萝的求助。
反倒是段一隽率先发现阿萝的不对劲,忙伸手去倒茶,谁知手还未触到茶壶,便见司马执已经坐到阿萝旁边,段一隽一怔,伸出的愣愣地收了回去。
司马执旁若无人地坐到阿萝身边,一手轻拍她的背,一手夹着一大筷子鱼香肉丝送到阿萝嘴里,“这里也没有青菜,你试着将这些肉一口吞了兴许能将刺咽下去。”
阿萝此时已经被那根鱼刺卡得失去了理智,已经顾不上送到嘴边来的是肉还是蔬菜,也顾不上是谁在救她,嘴一张便将那一大筷子肉吞了下去,试着咽了下唾沫,方才那股刺痛感果然消失了。
正待她要松口气的时候,却见旁边司马执已经自顾夹着桌上的肉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