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突然见到前面拥着一群人,不知道在做什么。
阿萝好奇,便往前凑了上去。
司马执不欲凑这些热闹,但阿萝已经往前走了,也只得硬着头皮跟上去。心里忍不住笑,即便重活了一世,小女孩的性子却没变多少,依然那么喜欢凑热闹。
稍微走近了,能见着前面是间青楼。
“大哥,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啊?”看热闹的人太多了,阿萝挤不进去,只好随便拉着个人打听。
生活已经这么无聊,偶尔听点八卦也算打发时间了。
那大哥仿佛正想找个人说一说,见着阿萝来问,兴致极高,道:“这可是不得了的事!你可知道昨儿是谁在这里么?”
阿萝心道,青楼门口能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多半是哪家夫人跑来捉奸了吧?不过,她心里虽如此想,面上却仍是十分有兴趣的样子,“谁在这里呀?”
那大哥啧啧道:“说出来你都不相信,那是太子殿下啊!想不到太子殿下也会来逛青楼,啧啧……”
阿萝一愣,下意识地瞥了司马执一眼,对方却回以温和的笑容,春风笑意,柔情似水。
忽然间,那些被她硬生生藏在心底的美好记忆全都激荡着涌了上来。
意识到自己心底的动摇,阿萝心里猛的一颤,慌忙稳了稳心神,心里不停地提醒自己别去想那些,多想想他对她做的那些残忍的事。
这样自我暗示了一会儿,心情总算平静了些,再回神,那大哥已经从太子殿下讲到了圣上最宠爱的安平公主身上。
听见安平公主的名字,想起这又是司马执的某朵桃花,阿萝顿时来了精神,忙竖起耳朵去听。
那大哥一副窥破皇家丑闻的激动样,“你道那安平公主来此地是做什么来的?”呵呵笑了声,神神秘秘的,“说起来倒有些不好启齿……”
阿萝看了那人一眼,心道她认识的安平公主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又有些贪玩,想来是跟着太子殿下来青楼玩,即使被拆穿了身份,应该也不算什么大事吧?
正想着,前面一位中年壮汉突然插进话来,白了那同阿萝卖关子的大哥一眼,莽声莽气道:“我说你卖什么关子?不就是那安平公主来青楼找小倌吗?有啥不好说的……”
阿萝闻言震惊了,“找……找小倌……这……这不是青楼吗?”
那壮汉“呸”了一口,道:“青楼咋了?现在哪家青楼没几个小倌?”说着猥琐地笑了笑,续道:“小姑娘,你可不知道,咱们大京城,有龙阳之好的人海了去了,偏偏有些人面上还要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成日进出青楼,实际上又哪是来找婊……子的……”
阿萝正听得有味,不料那壮汉忽然收了声,发出“哎呀”一声惨叫——竟是司马执生生将人家的手腕给折了……
阿萝一愣,还未回过神来,便听司马执冷冰冰道:“嘴巴放干净点!我家夫人的耳朵岂是能听你这等污言秽语的?”
阿萝又急又气,哪预料得到这出,急忙拉开司马执,“你干嘛呀?发什么疯?”
司马执低头看了阿萝一眼,道:“他嘴里不干净。”
阿萝气得说不出话来,心道,人家实话实说嘴巴哪儿不干净了,何况又不是骂她,瞎紧张什么?心里却也因此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脸色一沉,冷冷地看着司马执,道:“你也知道那是不干净的话吗?你当初骂我的时候怎么没意识到你自己嘴巴不干净?”
那段被她刻意忘却的记忆,如今却又冷不妨地闯进心里来,像把刀似的,扎得生疼,却又流不血来。
那是苍穆被七皇子抓了起来的时候,她去求司马执救他,挺着大肚子,在院子里跪了一天一夜,最后求是求到了,却被他从头到尾地侮辱了一遍,像是在寒冬里被泡进冰窖一般,刺骨地寒冷。
多的话她都不愿意回想,唯有一句,却是想忘也忘不了,死都记得。
“你娘做了婊(>﹏<)子,你也要学她吗?”像一把刀,刺进她的心口,从肉到骨,生生活剐。
作者有话要说:
☆、公主
司马执听到这句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由始至终,他最怕的就是这件事。这也许是他和阿萝之间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他甚至没法为自己辩解什么。
是。他是说了那些混账话,他知道他不该说。可是,那时候,他是真的控制不住。他已经极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甚至用喝酒来麻醉自己,喝到吐血也没有去找阿萝。他怕,他怕他见到她会忍不住冲她发火,他怕他控制不住心里的恶魔。那只恶魔每天都在提醒他,他最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他怎么会受得了?他把她当做唯一,是在他心尖尖上最珍贵的人,他怎么会忍受得了她的背叛?
他知道,一旦他控制不住心里那只恶魔,发泄出来的也许就是滔天大火,他会毁阿萝,也会毁了他自己。
所以,从他亲眼见到阿萝和苍穆在百花谷相拥着抱在一起,此后十多天,他一直没有去找她,也一直没有对她说半句重话。
他只是一直大量地饮酒来麻醉自己,他一直催眠自己那只是一个梦,他不敢相信那是真的,他甚至不敢去问阿萝要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