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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知抽空回了躺老宅,并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做,只是祖母照例喊他来问话。
见了面寒暄两句,讲的不过是些场面话,问得最多的还是他的Omega。
“你也到年纪了,能订下来就尽快吧。”
老人靠在金丝楠木的坐椅上,手腕上带着沉甸甸的翡翠珠串,绿莹莹的光线融入周围布满褶皱的皮肤中。
“能有个孩子是最好的。你弟弟他……”
邯知没说问自闲生殖腔的事情,说什么应什么,主打一个态度良好,但一点不放心上,过耳便忘。
什么狗屁弟弟。
他想起邯盛论,又一阵扫兴,总觉得这里的空气都臭气熏天起来。
他从楼上下来,绕过拐角的茶室,穿过长廊,前厅一阵热闹。
一群公子哥在饮酒取乐,有Alpha也有Beta,玻璃杯时不时磕碰在一起,酒过三巡,脸上几分醉意。
邯知扫了一眼,邯盛论果然在,坐在角落里,表情依旧拽得不行,身上挂得一些丁零当啷的玩意儿,活像收破烂的。
邯单弦依然在场,他热衷在每个场合漏面刷存在感,做所有人的狗腿子,恨不得一个人当两个用。
邯知路过,稍微走进,便听到了一耳朵。
“听说陈捥卿现在又攀上了林家的Alpha,哈,真是难为她,一个Beta做到这种程度。”
“不过最近确实没听到她的消息,还以为陈家会放着她不管呢。”
“可能是被金屋藏娇了吧。”
一阵哄笑。
邯盛论在场,一群人没把“私生子”几个字说出口。
邯单弦给身旁的人挨个倒酒,殷切地笑:“所以还是得看命,哪像有些人,说是被人叫上一声‘少爷’,但人嫌狗厌……”
邯知刚好从他背后经过,闻言停下脚步,亲切地拍了拍Beta的肩膀,脸上却没在笑,咬字缓慢:“真是时代变了,狗也可以上桌吃饭。”
他说话声音不大,但因为餐桌上默契地安静下来,所以这句话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有几个和邯单弦并不对付的人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
邯单弦一个Beta,不敢和邯知顶嘴,正巧被抓到话柄,一句分辨的话也讲不出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手紧紧握住酒杯。
他为邯盛论吹溜拍马,邯盛论却未必能高看他一眼。反而朝邯单弦皱起眉头,嫌他在邯知掉了面子。
上次邯知把他手掌踩折后,邯盛论确实老实了一段时间,虽然见面彼此都没有好脸色,好歹没有自己凑上来找麻烦。
邯单弦沉默片刻,咬着牙挤出一个笑:“哎呀,少爷,你瞧我这张嘴,喝酒喝得脑子都浑了……”
他扇了自己一巴掌,当做赔罪,生怕邯知发火,一脚给他踹飞出去。
邯知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没过多停留,转身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回家抱老婆去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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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知最近因为计划求婚的事情忙得要命,好几个提议都被否定了,气得任予笙破口大骂他龟毛,让他自己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