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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晟站在房中看着圣旨开口道:“户部侍郎欸,负责掌管朝中金银珠宝,绸缎一应重要物资来往,陛下给我封这么个官,是真的认可我的才能吗。”
柳父瞧着他这个傻不愣登样子,走上前照着他的脑袋轻拍了一下,语气带着严肃和担忧,道:“你想的到美,朝中势力横纵错杂,你掌管这些个钱财来往,少不得得罪人,到时候自然有人把你狠成眼中钉。”
柳父像是不想打破柳晟的幻想,叹气道:“陛下哪里是认可你的才能,这道旨意不过是用来堵住百姓悠悠之口。到时候不必陛下亲自动手,自然有人会当这个马前卒在我们柳家头上按个罪名,陛下只需出来主持公道,将我们柳家给查办了,等到柳家家产上缴,国库自然就充盈了。”
柳晟被这么一说,震惊到站在原地说不出一个字,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的画面:权势的较量,家族的兴衰,生死的抉择。。。。。。这些他三日后将要在朝堂上面对的画面一一在眼前闪过,他这才意识到,权力的游戏远比在电视剧上看到的要残酷。
“那三日后,我。。。我。。。我。。。。”柳晟看着柳永安我了个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唉,事到如今只能明哲保身,破财消灾,你在朝堂上切勿参与党争,陛下下这道旨意想来也不会短时间内将我们柳家赶尽杀绝,到时候国库的事情解决,你便辞官随我一起回江南老家。”柳父重重地叹了口气,站在窗边望向柳晟,眼神是止不住的担忧。
柳晟看着站在窗边的柳父,天色渐暗,柳父的头上却像是横生几丝白发,在窗下泛出一丝银光。
刘长生没有切身体验过亲情是什么样子的,他只能从别人身上窥探到,或许是上小学风雨无阻的接送,是初中开家长会永远不会缺席的位置,是上高中不舒服就可以回家休息,是上大学不用自己兼职攒学费,刘长生二十三年没体会到的感觉,此刻的柳晟体会到了。
柳晟有些止不住的鼻酸,看着眼前年过半百的柳父,心下愧疚,说到底要不是为了自己,柳父也不会北上京城定居,也不会有今天这档子事。
柳晟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眼中充满坚定:“父亲,我一定不会让您有事,不会让柳家有事。”哪怕是牺牲自己。
三日后,皇宫的大殿之上,金碧辉煌,庄重肃穆。柳晟身着崭新的官服,站在一众文官末尾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脚下的地面。
等到柳晟快要把地面盯出一个洞的时候,有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出现在大殿门口,随即传来门口传话太监的声音:“太子殿下到,辰王殿下到。”“参加太子殿下,成王殿下。”
柳晟跟随一众人向二人拂手弯腰行礼,视野中一道明黄色,一道紫色衣袍相继掠过,一道目光夹杂着茉莉花香落在柳晟身上,不过一瞬,却让柳晟有些莫名的后背发麻,再抬头二人已然在最前方站定,太子在左,辰王在右。
不多时,当今陛下步入正殿,身着一袭龙袍,气势磅礴。
殿下一应人行礼问安,声音整齐划一,陛下只微微抬了抬手,并未发一言在龙椅上坐定。
柳晟站在大殿门边,距离较远,看不清坐上之人的表情。但即便是远远望去,就觉得举手投足间威势逼人。
“臣有本启奏,西南边境之事迫在眉睫,边境百姓受军乱之苦,民不聊生,还请陛下早下决断,出兵西南。”出声者是一位老者,头发花白,佝偻的身姿立在殿前显得格外显眼。
他的话却铿锵有力,字字清晰,虽已年迈,但话语中忧国忧民的情怀却丝毫不输少年将军,每一个字都凝聚着西南边境百姓的期望和绝望。
“臣等复议。”殿中传来一阵附和,像是约定好一般,只留柳晟一人站在其中不知所措,张嘴无言,如热锅上的蚂蚁。
柳晟站在最末端,不知道和他一样一言未发的还有站在最前面的成王。皇帝看着同样一言未发的成王,眼神闪过愠怒,语气却温和道:“辰儿为何一言不发。”
“回父皇,出兵需要大量的钱粮,如今国库空虚,出兵实在不是上上之举,以儿臣愚见,不如先将西南边境百姓接至最近的城中,先派人前去周旋,等到秋收,国库充盈,才出兵不迟。”谢宸不卑不亢道。
听到这话的众人,窃窃私语起来,柳晟站在后面听着大多数是反对态度,小部分持中不言。
皇帝不做回答,只是将目光转向另一旁的太子,开口道:“太子以为如何。”
“回父皇,儿臣以为应当立即派兵南下,攻打西南边境来犯小国,才可彰显我大国威严,还望父皇早下决断。”谢鹭安说完深深的朝坐上之人行了一礼。
“好!”
“说的好!那不如就太子领兵前往,不得胜无以归朝。”谢兆的话掷地有声地,落在柳晟耳中像是给柳家下了死亡判决书,将柳晟死死钉在原地。
“户部侍郎今日可在朝中。”谢兆看似在问一旁的王公公,其实目光早已望向一众文官末尾站定的柳晟。
柳晟回过神,顾不得伤心惊愕,快步走向殿前,在谢宸身旁站定,余光刚好能看见谢宸脸上流露出不多的担忧。
朝中一众大臣看着这个破格封官的十七岁少年,脸上皆是不言而喻和惋惜。
“臣在。”柳晟回的不卑不亢。
“朕记得你叫柳晟是吧,你父亲在京中经商一绝,京中的江南楼便是你父亲一手经营的,太子出兵在即,正巧成王生辰也在这几日,不如就由你操办一场,三天后,在江南楼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