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通广大咯。”杜宣缘理所当然道,“你的人设新补充,生在苍安县,幼时与父母离散的孤儿,不知怎么流落到皇城,不知为何要隐姓埋名。”
她连说两个不知,又上前拍拍陈三肩膀,语重心长道:“纸质记录我给你摆平了,至于其它的细节、别人的盘问,就靠你自己发挥,我这也是冒了大风险的,你真要撑不住可别把我拖下水。”
陈三深深地望向杜宣缘,一些话还未出口,便见她已然挥手转身,准备赶在落钥前出宫门,只得把满腹微不足道的谢意咽下。
杜宣缘临出宫门前莫名想到太后,回望深深殿宇,心道:如此骄矜的太后娘娘,若是知道自己在儿子的故事里只是一个发疯的恶毒婆婆,又会作何想呢?
第38章诡计得逞
太阳还未彻底落下,与“苍安县”有关的新消息便已经送到御极殿的桌案上。
皇帝看完户部调动的身世背景,面色沉沉不发一言。
如此清晰且明显的身世,近十年里竟无一人发现,实在可笑。
——自然,谁都不会想到这份显而易见年代久远的档案,实际上由系统生成不到三天。
缘儿的身家背景皆是从这名叫陈三的小吏那里借来的,关于她的真实身份轻而易举便被调查出来。
恭恩县子的幼女。
皇帝痛恨自己这几年密切关注着苍安县相关的讯息,竟从未想过从皇城调查,以致他事到如今才得知杜宣缘的身世——系统安排的一切都是这么的理所当然。
他想:难怪缘儿在自己身边时总是郁郁寡欢,原来我们之间竟横亘着如此天堑。
可缘儿与他相伴两年,从未有过复仇的举动,她情愿自毁也不曾伤他分毫,缘儿果然爱他至深。
皇帝只觉自己辜负杜宣缘一片深情,又莫名感慨着:难怪缘儿周身气派不似乡野出身,原来她本就是贵族之后。
他闭上眼,平复一番悲切的心绪,想起自己到如今还未找到杜宣缘失踪的尸首,更觉遗恨,可与此同时,皇帝又生出些不切实际的希冀:莫非缘儿还尚在人世,借此机会与朕劳燕分飞?
御极殿中安静地落针可闻,谁也不知道帝王心中晃荡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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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宅管家在小院门外打量许久,虽不是什么豪奢门楣,也算得精致干净,两边挂着清隽雅致的小联,读来颇有情趣。
看着不像是那木讷的小子能安排出来的。
他正要上前叩门,大门先自里边打开了,拎着扫帚的玫夏警惕地盯着门外的中年人。
管家不矜己身,对着明显奴仆打扮的玫夏也是客客气气,道:“打扰了,敢问陈家二少爷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