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门就要往外跑,云妖怪一把薅住我:“先把针去了!”
我已经昏了,不明白福伯怎么又冒出来了,我在暗夹里趴在他身上很久,出来后又扑在他身上哭了好久,那身体已经僵硬冰凉,并且亲眼看着他从我面前被抬了出去,面如死灰,分明就是已经死了,为什么又会出来一个福伯?若真是福伯,他为何要冤枉猩猩?
项语闻讯赶来,也是满脸焦急。我系好衣服,又准备冲,项语拦住我,摇摇头。云妖怪开口:“你准备去哪儿?”
“当然是去找皇帝,告诉他我师兄是被冤枉的!”
云妖怪嗤笑一声:“你以为皇帝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我急躁的直想往外窜,无奈项语死死抓住我。云妖怪又道:“不管辛丞相是不是冤枉,你现在跑去,只会让皇帝多下一个人到大狱,绝不会听你的所谓申冤之词。”
“可我师兄就是冤枉的,那皇帝怎能不分青红皂白?”
云妖怪靠近我:“你为何笃定你师兄是冤枉的?”
我一惊,愣愣的看向她,喃喃道:“我就是知道,师兄没拿。”
云妖怪眼中精光一闪:“他没拿,难道是你拿了?”
我回头看向项语,他也是满眼疑惑的望着我,我突然冷静了下来,这云妖怪想套我的话,不知是何用意。定定神,我开口:“我当然没拿,但是师兄更没拿,那所谓偷了皇帝宝物的人没撑多久就死了,根本没见到什么东西。”
云妖怪不再逼我,只道:“总之你这样跑去是不行的,没到宫门口恐怕就被拿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我拉拉项语的袖子:“那到底该怎么救师兄?”
云妖怪道:“清者自清,你师兄没拿,皇帝总会查清楚的,你又何必跟着添乱呢?”
嫣然突然开口:“小姐…报信的人说,丞相府今早也被皇上派人封了!”
我大惊,完了!我的盒子!不知道有没有被搜了去!若是搜到了,那就彻底完蛋。定会给猩猩定个谋反大罪。
心里急得不行,嘴上却尽量平静:“请云夫人帮帮忙好么?我想见见师兄。”
妖怪冷哼一声:“见你师兄也不是难事,不过你可不要乱说话,害了自己又害了大家。”
我点点头,向项语道:“我想回府一趟。”项语颔首,指指自己。我明白,他要陪我去。
项语驾车一路奔回丞相府,我跳下车时已见大门两侧站了两排士兵,全是陌生的面孔,之前守卫的那些人已经被撤了。
我欲进门,有人伸手拦我:“此府已封,任何人等不得进入。”
我冷笑:“我原就住在这府中,你不让我进去,难道要我睡大街上么?”
那人不为所动,手臂仍然坚定的一动不动挡在我面前。
我回头求助项语,他走近门边,掏出一块牌子在那士兵眼前晃了一下。那士兵立即行礼:“语公子。”
项语点点头,对着门里扬扬下巴。那士兵一脸为难:“这,恐怕不妥。”项语剑眉一皱,将那牌子撂入士兵手中,拉着我便硬闯了进去。那士兵在后面嗫嗫嚅嚅半晌,终是没再放出一个屁来。
府内倒无我想象中那种被抄了家之后的纷乱景象,一切照旧,只是不见一个人影。走到前厅,我对项语道:“你且在此等我一阵,我去拿点东西便来。”他点点头,我自顾向四牌楼跑去。
路过月下居,我心中疑惑,这段凯已多日未见,不回家也不回话,到底去了哪里?
冲进四牌楼内,我画了一半的画还搁在桌上,矮柜上是嫣然的针线框,似乎一切都还在原位未动。急忙跑上楼,进房直接打开柜子,外边是衣物,伸手进去摸来摸去,心放下了,盒子还在。
我将那铁片拿出来,盒子又塞回原处。低头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将铁片放进鞋里。
奔回前厅,段凯正在厅外等着我,见我空着两手出来,眼中一片疑惑。我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道:“拿到了。”项语挑了下眉,似觉得我为一块帕子回来有些奇怪,却也未再多问,又领着我出了府。
回程马车上,我心思难平,脚下那铁片硌得我难受极了,但是脸上还得表现的若无其事,不知猩猩现在怎样了,电视剧里凡是越豪华的宫殿,那大牢就越肮脏凄凉,他,能受得了吗?一听他被关,我立刻就失了理智,一想到他受苦,心就痛得厉害。无论如何,我要想办法救他出来。
我抓住项语的胳膊:“项大哥,求你一定想办法让我见师兄一面,我知你有这个能力,你帮我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