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王看着姑母。
“我就知道,他离开长安,并没有那么简单。”
孝真公主将一封密信丢给长平王道。
“十三王叔为何去中原?”
长平王问道。
“你不是说富贵人家有吃不完的珍馐,而长安城外遍地都是饥民吗?”
孝真公主道。
“是。”
长平王点头,“我府中的幕僚离开关中,从中原带回来了几首诗,是关于中原百姓的,这天下已被陆张二人搅得乌烟瘴气,百姓流离失所,灾民遍地。”
“仁德之人看到的是正在遭受苦难的百姓,然而权谋,看到的却是民心。”
孝真公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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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阳郡——
那县令说不过李忱,又被戳了短处,便开始有些慌张了起来,“陛下乃圣天子,自是贤明圣主,右相为国事尽忠,忧国忧民,乃贤相,岂容污蔑。”
“哦?”
李忱笑了笑,“那如此说来,造成这种局面的,是你们地方官的过错了,你们欺上瞒下。”
“你!”
县令咬牙反驳,“尔休得胡言。”
“我说错了吗?”
李忱瞪着县令,“你身为父母官,蔑视律法,压榨百姓,就凭你这身,不用去县廨看我也知道,百姓们吃不上饭,饿得挖食野菜树根,而你们却用从百姓身上剥削下来的血肉,坐享富贵,贿赂长官,掩盖灾情,当你看到这累累白骨时,你心中难道就没有一丝不安与愧疚吗?”
县令看着李忱,又看了一眼陈县的饥民,“你这种读书人,又知道什么呢?”
“你以为只有陈县如此吗,整个淮阳郡,甚至是整个中原,都是如此。”
县令又道,“光靠我们这些人微言轻的底层官员又能做什么呢?”
“所以你们就能够昧着良心,同流合污吗?朝廷的令箭,成了你们敛财的工具。”
李忱道,“对百姓苦难,可以视而不见,你们眼里,只有钱权,却不曾想这些东西,需要依托什么而存。”
中原的局面,正是因为朝廷的腐败,由上往下,层层的剥削与压榨,到头来,受苦的,还是这些百姓。
一些良知尚存的官员,无力抵抗,便选择了沉默,而良知全无者,则趁此机会,加大力度剥削与压榨。
“你究竟是什么人?”
被人揭短的陈县县令怒火攻心的指着李忱。
“我就是一个进京赶考,落第的读书人而已。”
李忱回道。
“什么?”
陈县县令听到只是个读书人,便狂笑道,“你带着奴仆,我还以为是宦官子弟,想来也只是家中有些钱财罢了。”
“来人,给我拆了这粥棚,所有粮食全部充公。”
陈县县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