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是这样的。你别不信,你看,这是我们的证书和计划案,都是国家认证了的,还有章呢。为了拓展基层市场,我们有优惠的,你买一箱我们送一箱,主要都是为了推销我们的产品。怎么样?”
&esp;&esp;买一箱送一箱,大牌子,挣钱。
&esp;&esp;“好。”宋轻轻看着上面看不懂的文字证书,立马就答应了,“多少钱?”
&esp;&esp;“一箱一千五。”那人嘴角扯得很大。
&esp;&esp;出事是在,他说买一送一,然后…然后我就信了。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他是骗我的。”
&esp;&esp;“别哭。”他轻轻抹去她的眼泪,安抚着她,见她情绪好转后才放开她走到那女人面前商量赔偿的细节。
&esp;&esp;宋轻轻看着他向她鞠躬道歉,看着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大把的钱递给她,还说了些什么话。
&esp;&esp;她看得难受得心如刀割,双手不自觉地紧紧地握成拳头。
&esp;&esp;是自己贪便宜和轻信别人弄出这样的局面,还没挣到钱就赔了一大笔钱。这不是他的错,更不应该是他来买单。她一把跑过去抓住林凉的手,向那女人也鞠躬着。
&esp;&esp;“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esp;&esp;“真是个傻子,证书也可以伪造的,买一送一这么明显的骗局,你这都信。”女人嫌弃的看了她两眼,得了钱见两人态度也好,心里也舒坦了,不做纠缠便领着人回去了。
&esp;&esp;周围看热闹的人一一散去,大多话里唏嘘,多数是在说她太傻太信任别人,伴着流言蜚语,人海逐渐消失。
&esp;&esp;雪真大啊,一片一片的雪花落下。
&esp;&esp;她抵着头,不知怎的,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声音像憋在嗓子口似的。
&esp;&esp;“林凉哥哥,你也觉得我是个傻子吗?”
&esp;&esp;身旁的人蹲下身子,双手轻轻捧着她的脸,眼如温水,声如柔风,他说,“轻轻,你不是。”
&esp;&esp;“可是…我好像什么都做不好。”她擦了擦眼睛。
&esp;&esp;“轻轻。你只是来得比别人慢一些,所以做事才会比别人慢一步。所以下次投胎要记得跑快一点。”他摸了摸她的面颊,轻轻笑着,“不过现在这辈子你有我呢,你慢,我可以陪着你慢,我也可以等你,等你跟上来。”
&esp;&esp;“所以,轻轻,以后进货的事,你要和我说好吗?不要一个人去尝试,你太单纯了,可这个世界不是。”
&esp;&esp;这件事一度成为这里的新闻焦点,小区里大多熟悉送外卖的林凉,现在经过这事,也知道宋轻轻这人了,小区里大多是退休的老人,经常在广场上坐在椅子上聊天喝茶。
&esp;&esp;有时宋轻轻回家经过广场时,便会听到个老人坐在长椅上背对着谈论她和林凉。
&esp;&esp;“林凉这孩子真不错啊。又勤劳又礼貌,送外卖都比隔壁二娃多挣一倍的钱,上次见我不舒服还去帮我买药呢。长得一表人才又谦虚。”
&esp;&esp;她轻轻弯了嘴角。
&esp;&esp;她的林凉哥哥…当然了…
&esp;&esp;“就是可惜这个女朋友…平时就乱算账管理不好小卖铺,这下被骗了还得那小伙子掏钱补上。是我,我得气死。”
&esp;&esp;不知为何身体僵硬,指甲掐进肉里,低着眸子,脚步渐渐放缓。
&esp;&esp;“可怜也可恨。也怨不得那女娃子,说不定她是真的脑子有问题呢。”另一个老人说。
&esp;&esp;“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记得那个桐花街的宋家,那时我没搬家时听说过他家有个智障孩子,医院都检查过的。我之前记不住叫宋什么来着,现在想想,应该就是那个宋轻轻了。”
&esp;&esp;“原来真是个傻子啊。”老人摇摇头。
&esp;&esp;想走得再快一点,再快一点,这些话就不会追上她了。她的脚步加快,低着头,走得悄无声息的。
&esp;&esp;宋轻轻是个傻子经过老人的闲谈在周围都传开了,有时来买东西的人都会瞧她两眼,似是看她哪里傻,是不是还会发疯。异样的眼光逐渐加多,即使没有说出来,可宋轻轻能看出来他们眼里的令人不舒服的眼光。
&esp;&esp;“她看起来不是个傻…”小孩的嘴被大人捂住,大人尴尬的笑着,将手里的商品递给她。
&esp;&esp;她平静的报着价格,低着头。
&esp;&esp;每处血肉都如滚水烫过,滋滋作响,不甘心被言语燃烧又被痛苦围绕,喉咙像含着石灰般痛惧难言。
&esp;&esp;她开始畏怯听到别人口中有自己的名字。
&esp;&esp;三三:还有一章。下章才是虐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