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林父神情放松下来,显然不再追究女儿背后搞的那些小动作了,“将军有剑,不斩苍蝇,以后不要把精力浪费在这种人身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教诲。
"是。"林叶正色道,她知道父亲这是在教她如何做人,父亲少有的跟自己讲大道理,她自然神色动容,虚心受教。
"那刚才做什么去了?"林父继续追问。
林叶的神情微僵,她知道今晚的事情在父亲这样正直之人的眼中看来,的确是她做得不厚道。人家父子并没有对自己造成实质性的危害,可她却实实在在把他们家人逼入了困境。且不说为民除害那些大道理,她这样做本来就是为了自己的预期利益。
她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转移话题,"爸,跟您说件事情,您一定不要太过难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
林父的眉头微微皱起,"什么事情?"
"魏勇魏局长一家已经都没了。"林叶的声音低沉,她知道这个消息对父亲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林父愣了半晌,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这个消息的含义。林叶见状,便把事情简单地叙述了一遍。
听完林叶的叙述,林父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变化,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深深的悲痛。他跟魏勇的交情,虽然不如魏勇和肖师长他们兄弟之情般深厚,但也上过同一片战场,有过默契的配合,共同挨过了那段艰难的岁月。
曾经的那些故人,如今剩下来的,已经寥寥无几。暮然又得到他离世的消息,林父只觉的胸口像堵了一团棉花,就连呼吸都没有着落了。
"他走的痛苦吗?"林父艰难地问出了一句话,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林叶摇了摇头,"他引爆炸弹的决定非常坚决,我想他走得并不痛苦。"
"后事如何处理的?我想去送送他。"林父哽咽着,轻声询问。
"后事应该就在这几天办。他是英雄,注定会进入烈士陵园的,国家不会亏待了他。"林叶试图安慰父亲,但她知道,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有些苍白。
"那就好,明天你陪我去送你魏叔叔一程吧。"林父的声音越来越轻。
"嗯。"林叶轻轻点了点头,看着父亲僵坐的身影,没有再打扰他。
林叶回到房间,仔细清点了一下今天的战果,仅现金竟然就有八万多元,这个时候的万元户可是屈指可数,更不用提剩下的大小黄鱼、金银首饰了。这些都是袁家人压榨的民脂民膏,她心中暗自思量,今晚的行动虽然有些出格,但袁家人的贪婪和无道,她早已看在眼里。这些财富若能用于正道,或许能为更多人带来福祉。
第二天,天色尚早,林叶便和林父一同前往追悼会。70年代的中国,英雄的追悼会并不张扬,没有过多的繁文缛节,一切从简,却充满了敬意和哀思。
追悼会设在一个简朴的礼堂内,四周摆放着素雅的花圈,墙上挂着魏勇的遗像,他的笑容依旧温暖而坚定。礼堂内,人们穿着朴素的服装,脸上带着肃穆的表情,没有人大声喧哗,只有低沉的哀乐在空中回荡。
林父和肖师长并肩而立,两人的眼中都闪烁着泪光,就连多年不曾跟魏家往来的陈家长辈也来到了现场。他们都是经历过战火洗礼的老兵,对于战友的离去,心中有着难以言说的痛楚。林父轻轻地拍了拍肖师长的肩膀,两人相视无言,只有深深的叹息。
追悼会结束后,人们依次上前,向英雄的遗像献上鲜花,表达自己的哀悼之情。林叶和林父也走上前,林父深深地鞠了一躬,林叶则将一束洁白的菊花放在遗像前,心中默默祈祷,愿魏叔叔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林叶没有选择直接回家,而是急匆匆地赶往自己购置的那两处四合院。她已经和陈龙、朱雀约好了,要在四合院里碰头。
刚走到四合院的门口,林叶便听到了一阵稚嫩的狗吠声,那声音中带着一丝稚嫩和好奇,显然是一只幼犬。她微微一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大门紧锁,这个时间张震应该还在学校里上课,而张奶奶也应该在国营饭店忙碌。
林叶拿出钥匙,轻轻一转,门便应声而开。她推门而入,面前的景象让她眼前一亮。院子里的鲜花都已盛开,五颜六色的花朵竞相绽放,仿佛在欢迎她的到来。阳光下,花瓣上的露珠晶莹剔透,散发出淡淡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
院子里还晒着一串串干豆角,这里的一切都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就在这时,一只毛茸茸的小京巴滚了过来,它的眼睛圆溜溜的,小鼻子一抽一抽的,显得十分可爱。然而,当它看到林叶时,却立刻露出了奶凶奶凶的样子,仿佛在警告这个不速之客。
林叶轻笑着,直接上手拎着它的脖子把它给提了起来,"自己人,不准再叫了。"她从空间里拿出一小块熟的猪肉,放在它鼻子前转了一圈。小京巴顿时停止了叫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块肉,流着口水,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
"果真是个小吃货。"林叶笑着把它放在地上,小京巴立刻衔着肉,欢快地跑到墙角边,大快朵颐起来。
走进主屋,林叶发现里面的摆设和自己离开时几乎一模一样,每一个角落都被擦拭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这让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可见张奶奶和张震对这里的呵护有多精细。
虽然几进院落的主屋都空着,但他们并没有住进其中的任何一间,而是选择了第一进院落西厢房的一间。这一举动,足以看出他们对主人的尊重和敬意。
林叶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再过半小时,陈龙和朱雀就要到了,她得抓紧时间行动起来。